明明只有虚无,他还是忍不住收紧胳膊,过了会,又小心问道:“大小姐,我会不会抱太紧了,你会难受吗?”

谢行莺脸靠着他侧颈,蹭了蹭,却再也感受不到他的体温,小猫似得嘤哼,委屈蓦然强烈。

大小姐:[你根本碰不到我!]

大小姐:[你这辈子都不会碰到我了!]

大小姐:[呜呜......我也碰不到你了......]

即使感知不到,沈弋也清楚,他的大小姐在哭,脖颈跳出青筋,痛彻心扉,仿佛被铁拖入深渊凌迟,可他什么都做不到,徒劳无功地拥抱空气,呢喃自语。

“不会的......大小姐别怕......我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沈弋调出总助电话,发送消息。

y:[查一下云京市的道士,资料发我。]

沈弋的网名y,是弋,是莺,也是忆莺,这三年,他每时每刻都在记忆里痛苦,从未走出。

对面顿了好一会,聊天框上方的输入中显示几次,才不确定地回复。

郑助:[沈总是要驱鬼?]

y:[招鬼。]

一时兴起的灵感,先看着,还有一半没写完,

171.生物学上的父亲293字

171.生物学上的父亲

阳光和煦,在明净走廊里铺了一地光影,谢行莺在角落举着隋云刚送来的手机,嘴里哼着歌,理了理刘海。

屏幕后是谢怀瑾清贵的脸,他推开文件,瓷骨指节抵着额头,这些年谢行莺的实际监护人一直是他,因此口吻娴熟:“入学第一天,还习惯吗。”

听见上学就烦,谢行莺撇嘴,低头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啧”,小声嘟哝:“一点都不,要不是答应了哥哥,我才不来呢。”

学校里的老师有句最爱讲的话:“你读书难道是为了别人吗?”

旁人不知,谢行莺的确是为了谢怀瑾。

准确说,是为了那些漂亮珠宝和手里永远花不完的零花钱。

她昂起下颌,邀宠似得笑起来,不算谄媚,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也不够纯粹,眼尾勾着媚色,若非搁着屏幕,就该扑怀里索吻了。

谢怀瑾承认他的确吃这套,欣赏了会她脸上娇态,半晌,唇线微扬,玩味笑道:“所以小莺是乖宝宝,想要什么礼物。”

声音夹杂颗粒感,慵懒拖长,听起来就不正经,乖宝宝三个字搁在这里更是狎昵,不似兄妹之间的对话,反倒情色交易后带有羞辱意味的奖励。

谢行莺听得脸热发红,她现在对谢怀瑾欺负她时的语气太熟悉,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环顾一圈,跺跺脚,小脸贴上屏幕让他闭嘴:“谢怀瑾,你不许这么叫我!”

屏幕后面的人没理会她的羞恼,闻言不作声了,那双桃花眼移走,冷得像雪水化开的墨,气氛突然安静,耳畔的风都好似慢了下来。

她悄悄觑一眼,害怕是自己语气重了,不由心慌,指甲轻抠着手机背板,支支吾吾地又主动搭台阶:“哼礼物......我想好了再找哥哥要......”

语气黏糊放软,这会又知道卖乖了,俨然一只被惯坏的娇贵宠物猫,即使保留一点野性,骨头也是软的,刚亮出爪子没敢挠到主人身上就怂了。

“行,”谢怀瑾不咸不淡地应着,身子后仰,手搭在交叠的膝盖上,谢行莺摸不清他情绪,小脸微鼓,委委屈屈地缠着他。

殊不知,谢怀瑾就是存心逗她取乐,好半天,才随意哄两声。

挂断电话,谢行莺心里燥火,正想回教室拿陈麒山撒气,角落里,复杂注视她的曲折玉走出,拦住她的脚步:“可以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