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知道,太子这些日子在读书的事上不太用心,他也管了,可太子不听,他能怎么办?那是太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皇上要罚他,撤他的职,他都认,可皇上让他这样丢脸,他一个文人,深深觉得自己被折辱了。 徐先生弱弱地狡辩,“微臣从小专注于文课,骑射方面就疏忽了……”

皇上听了这话,更是不依不饶,“照你的话,朕也可以只读书,不必骑射了?如果全像你这样,也不必养着军队,咱们把江山拱手让人好了!”

骂完了徐先生,皇上又拿陈先生做正面教材。 “你狡辩的时候看看陈先生,他也是自小读书,他怎么会骑马射箭?陈先生,你告诉他!”

陈先生只觉如芒在背,其他先生都不会骑射,都挨了骂,就他特殊,出了一把风头,总觉得以后见了同僚都不好抬头。

“回皇上的话,微臣看三阿哥读书骑射很是辛苦,他身边又没有伴读,微臣便陪着了……”

皇上眯着眼看他,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他本意是借陈先生打压徐先生,这人忒不上道,这是什么狗屁答复! 你觉得三阿哥辛苦,你就去做伴读?你有病吧!

陈先生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看见皇上难看的脸色忙垂下头去。

“其实……其实是微臣想着,微臣既然是大清的子民,自然该学会骑射。再有三阿哥也总教微臣,作为皇上的臣子,就应该把皇上的话牢记在心上。皇上总说,不能忘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皇上点点头,这两句听着还像那么回事。 陈先生看皇上脸色缓和了,为了同僚之情,他忙又往回找补。

“当然了,微臣还是有一些私心,一是……一是在宫里学骑射,可以省钱,占宫里的便宜……二来,二来可以讨皇上欢心,将来升官发财……”

皇上嫌弃地瞪他一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先生好好一个读书人,说话的方式跟三阿哥越来越像。

陈先生不愿意当攻击徐先生的筏子,但是没有他铺台阶,皇上照样可以骂人。

他把徐先生说的一无是处,越骂越生气,竟叫人将徐先生拖出去打板子,然后将徐先生父母发配黑龙江。徐先生挨了打也不许养伤,明日照常进宫教课。

众人听了心中悚然,太子脸色苍白,神色难看极了。

徐先生不仅是太子的老师,他也教过其他皇子,三阿哥以前就跟着他读书。这位先生虽然不像陈先生那样随和,但为人也是很好的。

或许他在督促太子方面有些失职,但不至于挨了板子,父母还要被发配到黑龙江去吧! 三阿哥站出来要为徐先生求情,大阿哥忙摁住他,四阿哥也扯住他的衣袖。

大阿哥低声道:“别动!别惹祸!那是太子的老师,太子都没求情,你逞什么英雄。”

四阿哥也说道:“今日皇上铁了心要警告那个人,偏要在众人面前给徐先生难堪。咱们三个不管表现得多好,都是不重要的添头。你这时候出头,甭管以前有什么脸面,皇上都要把你的脸踩在脚底下。你要真为了徐先生好,忘了先生的狼狈就是了。”

徐先生被拖出去挨板子,他一边哭一边为自己的父母求情。 “皇上,奴才父母老迈,求皇上饶了他们吧!皇上”

徐先生哭得凄惨,骑射场上,众人心中戚戚然,纷纷面露不忍。

打完了徐先生,皇上又根据众人平常的表现,换掉了一批伴读,处置了几个教习师傅,命内务府再选更好的进来。 皇上撒完火,命众人散了。

回去的时候,大阿哥意兴阑珊,“学习小组散了吧!也没什么意思……” 四阿哥点头附和,“是!眼看着天气热了,咱们也该歇歇了。”

他们心里都很失望,学的再好又怎么样,皇上只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