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观察着皇上的神色,看他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眉宇之间还藏着郁气。他收起肚子里的俏皮话,说了两句皇上爱听的。

“我和大哥四弟互相监督,较着劲的学。大哥一直急着要为皇阿玛分忧,但他也知道自己年轻,不够稳重,所以耐着性子读书习武,好好磨炼自己,将来去朝堂上也不会给皇阿玛丢脸。”

皇上听了果然更加高兴,“你们兄弟这样和睦才好呢!” 他突然笑道:“听说前些日子,你跟你大哥打起来了,你还抠他头皮?” 三阿哥:“……”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八卦了,怎么还提它? 三阿哥一脸菜色,皇上看他吃瘪的样子更快乐了。 “你敢伸手抠,怎么还不敢承认了?”

三阿哥伸出手指纠正道:“首先,我没有抠大哥头皮,我只是跳起来挠他脑门。其次,我们是在比武,最后,我只抠了四弟的头皮,四弟也抠我了,我俩扯平了。”

皇上哈哈大笑,“好好好!你们都是大清的巴图鲁!” 三阿哥假笑迎合,真新鲜,我从没听说谁家巴图鲁抠人头皮的。 皇上考完三阿哥,心情大好。

他命人传话,令众皇子及他们的伴读去最大的演武场,他要考校众人的骑射功夫。

三阿哥随皇上去了演武场,到了地方,他和大阿哥四阿哥站成一排,三兄弟会面,激动地互相使眼色。 太好了!太好了!考试稳了!他们提前复习了!

四阿哥挺直了脊背,觉得扬眉吐气了。

他在习武方面天赋一般,学习的时候就比别人慢半拍。因为做不好,他就更不爱学,这样循环往复,他习武方面的成绩只能算是合格。现在不一样了,有大阿哥和三阿哥指导,他的骑射功夫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今日一定要一雪前耻,让皇阿玛看看他在马场上的风采!

皇上命人拿弓箭来,众人站定,先射固定靶。皇上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乱糟糟的靶子,眉头越皱越紧。 教习师傅弯腰站在皇上身边,额头的汗滴答滴答往地上砸。

他轻声禀报着每一个皇子、伴读所使用的是多重的弓,皇上一一对照后,发出冷笑。

“这里头有些人以前用的弓比现在用的重多了,怎么越活越差劲,以前的重弓都拉不动了?”

教习师傅咽了咽口水,实在答不上话。众皇子和伴读表现不好,确实是他们失职,此事辩无可辩,这回他们算是完了。

众人连射三十多箭,皇上喊了停,又命人牵马过来,移动射靶。 这回众人的表现更加糟糕,别说射中靶心,有的人射出的箭飘飘忽忽的,竟然落到地上了!

在众人糟糕的表现中,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的表现就尤其亮眼。皇上只有看到他们三个的时候,眉头才舒展一些。 待众人演习完骑射,皇上已经脸色铁青。

他怒极反笑,“好啊!好啊!我病了一场,对你们疏于管教,你们就懈怠成这样!箭射出去,居然能掉在地上!若是打仗了,你们是不是要把兵器马匹都送给敌方啊!”

众人急忙跪下,请皇上息怒。

“众皇子暂且不说,伴读们又是怎么回事!朕让你们进宫伴读,为的是督促皇子们学习,也是要你们成才,将来为国效力!你们倒好,在这里纵情享乐。将来朕见了你们的父母也难交代,一问起,伴读们在宫里学什么了?朕如何说?说你们学了一肚子酒囊饭袋!”

皇上说得急了,气得连连咳嗽。 梁九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皇上息怒,您先喝点水。”

皇上拍开他的手,“还有教习师傅们,让你们教导皇子及伴读,你们就教成这样?往后别说自己教人骑射了,也不嫌害臊!”

教习师傅们连连磕头认错,其他人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看着跪在身边的太子,心中更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