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是横着走,眼睛往天上看。父亲恨我骨头轻,不成器,经常把我摁在凳子上用家法,手腕粗的棍子打断了五根,微臣依旧不服气。”
皇上摇头失笑,“后来是谁教好了你?”
陈先生讪讪地笑,“没人教,慢慢的自己就懂事了。微臣的父亲倒是想教,可惜微臣倔得很,怎么教都教不通,后来父亲放弃了,觉得只要我还肯念书,不出去偷,不出去抢,这就很好了。
半大小子心高气傲,觉得天底下竟无一人懂微臣,除微臣以外,皆是蝇营狗苟的俗人。那时也不理解父母的苦心,既希望父母帮帮微臣,又希望父母不要管太多。前一刻还在兴高采烈,觉得自己是李白,疏狂放浪,下一刻又开始伤春悲秋,对着江河迎风落泪……
各种蠢事干了不少,后来与朋友欢聚,他们总是把微臣年少时的胡言乱语拿出来取笑,微臣恨不得掩住耳朵,顺着窗户逃出去。
三阿哥正是这样的年纪,依微臣看,他不是对皇上不满,他是对所有人都不满,哪怕是路边一条狗,多吠了几声,他都要恼。三阿哥他应该很是敬仰皇上,不然不会那样用心读书,只是在这样的年纪,别扭,拧巴,在意也要表现得不在意,高兴也要表现出不高兴。”
皇上听得有趣,“这倒是朕从未听过的道理。” “皇上您从小就严于律己,众皇子阿哥也随您养成了好习惯,您是没见过那些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孩子。”
陈先生把皇上哄得龙心大悦,他也难得好说话。
“你说的有些道理,既然三阿哥不喜欢这个上课的时间,你就随他的意,改了吧!今后三阿哥的事情你要多费心,不论大事小情,你要及时禀报。” “是!微臣记下了!”
皇上走后,陈先生又开始擦汗。他心想,伺候皇子的活果然不好干,他每天流这么多汗,久而久之,不会肾虚吧……
皇上见过陈先生后,又去演武场见教习师傅,询问今天的上课情况。 虽然教习师傅们会美化诸位皇子的言行,但皇上擅长询问和推理,很快就从各种好听话里猜到真相。
他心里更是喜欢,一是大阿哥虽然粗暴,但他一言一行是为了管束弟弟,这是他的好处。二是喜欢四阿哥心肠好,众人都不理会,唯有他帮助三阿哥。三是发现三阿哥虽然疯癫,但他只是不愿意被人管束,自己还是肯上进的。这正应和了陈先生的猜测,三阿哥心里有成算,他只是到了无法无天的年纪。
皇上一高兴,便命人准备酒菜,再把三个阿哥叫过来,他们父子小酌一杯。 皇上叫自己去喝酒,大阿哥高兴极了,大福晋帮他换衣服,一边嘱咐他。
“大阿哥的本色就是率直爽朗,到了皇上那里,你有话照实说,不必费心措辞。你待兄弟们的心是真的,何须矫饰?”
大阿哥连连点头,“都听你的!若我得了皇阿玛的赏赐,分你一半!” 大福晋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吧!还没见到皇上,你就惦记赏赐了!”
大阿哥磨蹭了一下,等他到了乾清宫,三阿哥和四阿哥已经到了。 皇上看人都到齐了,便命人上菜热酒。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夸夸你们,尤其是大阿哥,你现在很有长兄风范。”
大阿哥抿着嘴笑,有点想得意,又想装稳重,“这没什么!老三老四还小,不懂事,皇阿玛事情多,后宫的娘娘们又不能到前面来,我这个当大哥的当然得多看着点。”
皇上连连点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他又看向四阿哥,“你也很好,你三哥有些任性,你是弟弟,反倒包容着他。”
四阿哥激动地攥紧拳头,他年纪小,却比大阿哥更沉得住气,“不敢当皇阿玛夸奖,以前三哥对我很是照顾,如今反过来照顾三哥,这也是应该的。”
三阿哥淡淡道:“不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