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饶是大阿哥气性大,现在也气不起来了。

“行,我服了你了!”大阿哥走到门口,再次把弟弟提溜回来,“你自己忙,你忙,好不好?我不管你了,我败了,我服了,我认输了!求求你,老弟,求你好好上课吧!我不敢打扰你了!”

三阿哥兴高采烈地挺成一个直板板,大阿哥问,“怎么,你还不满意是吗?” 三阿哥扭头看他,“大哥,你看我能轻轻松松挺成一个直板板!看我超绝核心力量!”

大阿哥咬牙,“……行,第一巴图鲁,去射箭吧!” 大阿哥把三阿哥放下,这位爷又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四阿哥给他拍拍身上的灰,苏培盛递上弓箭,这位小爷晃晃肩膀,这才练习起来。 大阿哥疲惫地闭了闭眼,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希望以后生的儿子不是这样的倔驴……

三阿哥在学堂里叱咤风云,皇上特意腾出空来,各处走访调查三阿哥与大阿哥的矛盾,以及今日学堂的状况。

他按照三阿哥昨天的足迹,先召见了大福晋,然后叫来了四阿哥院子里的奴才,最后亲自去了懋勤殿。 皇上翻了翻陈先生的书,读他在空白处做的注解。

“三阿哥今日来上课了吗?你怎么评价他?” 陈先生躬着身,低着头,脑门又开始冒汗了。 他心里又想,我是什么东西,我还可以评价皇子了?

他想了想,镇定地答道:“今日三阿哥来上课了,课堂上专心致志,没有一丝杂念。课后微臣给三阿哥布置了功课,三阿哥也答应会按时完成。

三阿哥斯文有礼,待人和气,没有一点架子。只是三阿哥不喜欢现在的上课时间,微臣不敢擅自更改,还请皇上示下。” 皇上翻着书,不置可否。

陈先生猜测,他的回答应该是没有答到正地方,不合皇上的心意。 他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又开了口。

“在没见到三阿哥以前,微臣以为三阿哥会是一个顽劣厌学的少年,今日见到三阿哥,微臣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今早三阿哥刚进门,就对微臣说‘早上好’。他不摆皇子的架子,直说此处没有别人,我们可以像普通师徒一样平常相处。

早些年,微臣还没有中进士,曾在恩师的书院教过书,当时也见了许多少年天才。他们清高自傲,腹有诗书,但没有一人能敌得过三阿哥的风姿气度。

虽然只与三阿哥相处了半天,但微臣能感觉到,三阿哥不是顽劣,更不是厌学,他对自己是有规划的。他可以念书,可以习武,但他似乎有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他不愿意被人安排,他好像在抗拒什么……”

皇上啪地合上书。 陈先生心里一惊,慌忙跪下,“微臣失言,请皇上降罪。”

“不,你说的有些道理。”皇上将三阿哥如何疯癫,如何被关起来,又如何被放出来的事一一道来,陈先生身上的汗越冒越多,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是他可以听的皇家辛秘吗?

“你觉得,三阿哥是对朕的决定不满吗?” 陈先生觉得霎时间一座大山压下来,几乎要把他压垮。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让皇上再也找不到他。

逃是逃不掉的,陈先生脑子转得冒烟,想了半天笑着说道:“依微臣愚见,三阿哥惹事是正常现象,皇上很不必为此事忧心,等他长大了自然就好了。”

他怕皇上觉得他敷衍,忙解释道:“微臣二十八岁中了进士,勉强算是年轻有为吧!但皇上可知道,微臣在十四五岁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惹人嫌。”

皇上看他稳重老成,下巴还蓄着胡须,实在想不出他惹人嫌的样子。

陈先生说道:“微臣自幼读书,先生夸我天资极高,是状元之才。微臣十三岁就中了秀才,那个年纪,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每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