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酸痛让他手心冒汗。他不是铁石心肠,此情此景,又是安公公歇斯底里地求他怜惜怜惜陆岱景,叫他怎么能不心软。
他大步朝外走去,多留一步都怕走不掉,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当初为何离去。
无论陆岱景还是陆延礼,都早已被他留在过去了。
安公公赶到萃絮园时陆岱景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戏台下看戏,原先弹曲的那一班人马已经下台了。
“陛下,君后说身体不适……”
陆岱景神色冷冷,似乎是已经猜到,便挥了挥手叫弹曲的人退下。
气氛凝重得叫人浑身发凉,就连台上热闹的戏都显得几分孤寂,安公公瞧了眼满桌的菜,“陛下,要先用膳吗?”
陆岱景没回话,只是看戏。
安公公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又是《春宫墙》,当初陆岱景亲自找人编排的,只不过先前一直都是下卷,今日才头一次排出了上卷。
陆岱景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问:“明日的国宴准备的如何。”
“回禀皇上,已经全部妥当了。”
台上的戏正演到兄长设计让弟弟独自去山中遇上那暴虎,陆岱景眼神阴沉,瞥了眼茶中的水。
江奉恩本打算第二日清晨便直接离开,可醒时宫女们却是捧着华服风冠齐齐跪在他面前。
江奉恩皱了皱眉,就见陆岱景从外头进来,一夜不见,他面色竟有种病态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