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先前那样想方设法地逃离。

他并不知道江奉恩的计划里是何时离开的,可这期间江奉恩也露出任何想逃脱的想法,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就连遇刺之时,他也撇下了陆延礼留在自己身边,整日照顾着自己。

陆岱景心里想着,许是他看清陆延礼的面目,愿意接受自己、愿意留下,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极为不安,尤其是这一刻,当他得知江奉恩烧掉了陆延礼的信纸,像倏地将先前江奉恩那些细微的变化串到了一处。

本就怀疑的他,现在变得笃定起来。

江奉恩不对劲。

察觉到这点的陆岱景仿佛变成了惊弓之鸟,更是愈发寸步不离地守着江奉恩,就连处理公务也要在江奉恩身边。

他尝过没有江奉恩的滋味,已经无法再一次忍受那种痛苦。

夜里他看过边城传来的信笺,陆延礼即将抵达诚州,再过几日那里便将开始一场恶战。

他起身走到床边,江奉恩已经睡下了,缓缓地呼吸着。他躺到他身侧,腹上的伤口让陆岱景动作些许吃力,但好在不用他怎么动,江奉恩便习惯性地挪到他怀中。他如愿地搂住江奉恩,很快就合上了眼。

不知睡了多久,陆岱景觉得怀中的人动了动,便抱得更紧。他还在梦中,像被梦魇了般,只知道怀中的人模糊地说了什么,又轻手抚了抚他的手臂。陆岱景便是不自觉地放松开来,脑袋混沌了一瞬,周身很快就这么静下。

太静了。

他在江奉恩身边从不会这么静。

他被这想法点醒了似的,徒然被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侧是空的,屋里一片黑暗。

江奉恩不在。

“江奉恩。”他极快地叫了句,但没有人应。他翻身下床,可身体却像是犯病了般觉得呼吸困难,牙齿止不住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