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岱景这几日养伤没有出府,整日都在江奉恩左右。
江奉恩不能出府,接触的人除了陆岱景就是身边的几个太监,因此他也不知外面变成了什么模样。只是前几日街上突然放炮竹,吵吵嚷嚷像是很热闹,隔着墙江奉恩都觉得喧嚣。问了身边的侍从,他们却摇头说不知道。
今日晨时有人来找陆岱景,应该是什么大事,陆岱景难得地出去了一趟。
江奉恩本是在午睡,却恍惚像是嗅到了什么烟味把他从梦中叫醒。他皱了皱眉走出去。
“王妃您醒了?”
江奉恩不答话,顺着那味道一路走过去,随着味道渐浓,他竟快步跑起来,一直跑到院后见到一小侍卫正在焚烧着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看模样像是信纸,那小侍见到江奉恩更是慌忙地把信纸一股脑地扔进火中。冥冥之中江奉恩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胸口狂跳得厉害,奔上前几脚踩灭了那火,下人想抓住他,却被江奉恩甩开,一把抓起还灼热的信纸。
那上面是陆延礼的字迹。
大多都烧成了灰烬,就连这最后一封也残缺了。上面剩下几行字
“诚州战乱我不得不去,虽只是几月,但去前仍想见你一面。
我知你心中怨我,但那日我”到这里便断了,后面断断续续地又写“若你不愿见我也罢,只想着你别这般怜惜陆岱景,不值当。也别就此放下我,我于你的心意十多年未有改变,待我归来……”
遇了焚火,之后便又断了。
江奉恩抓着信纸扭头,“这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你小侍怕得头冒汗:“四、四日前。”
第71章六十八 情志
江奉恩只拿着那封信没动,燃烧的灰烬随风荡了荡,落到他手心,半响,才听他叹息般呼出口气,把信又给了侍仆。
“王妃……这?”
“都烧了吧。”
陆岱景刚回府,就见近侍急匆匆地跑来,面色发白有些畏缩。他皱了皱眉道:“说。”
“殿、殿下,奴才刚才焚那些信纸时,被、被王妃瞧见了……”
陆岱景目光一凛,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侍仆浑身发抖忙解释:“奴才、奴才是趁着王妃休息时找了偏僻处的,不知王妃是如何找来……”
陆岱景不听他说话,抬脚便往江奉恩那走,“他人现在在哪?”
“回屋了。”
侍仆见他下颌紧绷,身上凉了个彻底,边跟在他身后边找补道:“但奴才瞧着王妃面上没有不悦,还叫奴才把余留的那张纸也一同烧了去。”
陆岱景忽地停住。
“你说什么?”
陆岱景进屋的就见江奉恩坐在窗前看书,面上神色淡淡,就如那侍仆所说似乎并不觉得生气。可陆岱景的心却提了起来。
江奉恩不是爱着陆延礼,可为何是这样表现,为何不觉愤怒?
听到动静,江奉恩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
“那信……”陆岱景觉得难以开口,顿了顿,看着江奉恩面无表情的模样,竟脱口道:“是我叫人烧毁的,你我已是夫妻,他总不该整日烦扰,你若是怪我……”
“我不怪你。”江奉恩没有抬头,只说:“这些信烧不烧都是一样的。即便我看了那信,我也不会去见他。”
陆岱景一愣,“为何。”
江奉恩怪异地看他一眼,似乎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陆岱景会这么问。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说。
“你不是一直不想我去见他。”
是,这本该是件好事的,江奉恩不想再去见陆延礼,许是那时陆延礼没有及时赴约伤了他的心,那之后即便自己将江奉恩囚在府中他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