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就只能再换一人选。
等众人退下,陆延礼也不不似往日那般拐弯抹角,径直开口问:“不知父皇为何要做出这么一场戏?”昨日那几个刺客用的是皇家的剑法,陆延礼自小在宫中修习,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皇帝培养的影卫。
那时自己身体虚弱,陆岱景又没有兵器,若是真想杀他们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最后却只是受了伤,分明是有别的目的。
皇帝瞥他一眼,“若是他不受伤,这次诚州之行哪还轮得到你?”
陆延礼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颦眉,垂眼道:“儿臣认为诚州战事该有更合适的人选,即便不是九弟,也不该是……”
嗙
陆延礼话未说完,皇帝的亲印就这么砸过来,擦着他的耳过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现在真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陆延礼瞥了眼地上的印章,磕坏的地方与他那一枚十分相似,当初他费尽心思想要修整,现在却早已抛之脑后。
对于自己妄想多年的东西亦是如此。
他本就不想去争这次诚州之行,陆岱景这次想去诚州想法实在太昭然若揭,让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况且经江奉恩这一遭,他便是更不想离开京城,如今陆岱景中刺,江奉恩守在他身边,若自己再去几月,回来之时江奉恩眼中怕早已天翻地覆,一点容不下自己。
面对皇帝的斥问,陆延礼一动不动,恭敬地道:“儿臣愚昧。”
“先前总认为事事把握手中,便是欲壑难填贪得无厌。可如今才发觉想抓的抓不住,想留的留不了。”
“父皇掌天下多年,应比儿臣更懂治理之道,也知儿臣如今心不在此,儿臣更愿父皇寿延千年,自理世事。”
皇帝气得猛咳,陆延礼要去叫太医前来医治,皇帝却是喘着气叫住他。
“咳咳、延礼……”
即便他当初不想让位,可陆延礼是他亲手培育出来的宗嗣,对他比其他兄弟严苛,虽不是最宠爱,却是因最对他给予厚望,如今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皇子中就剩他和陆岱景,陆岱景聪慧,但在他心中毕竟不算正统血脉,他的位置只能叫陆延礼去承袭。先前他还想压压陆延礼的势气,如今陆延礼竟然什么都不想要一心要跟那江氏离开,他这才慌乱起来。
“若想守住天下,关有朝中文臣还不够,边军最为重要。”
陆延礼不动,皇帝便说。
“我已拟下诏书,此次一去再归,上头便是你的名字。”
“那江氏与你我也不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