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希陈笑道:“舍亲教人拐了之事,下官却是头一次听谢大人说起呢。我家的妻舅却是有些不像话,教人引诱了,偷偷去过几次青楼,下官找了几次是有地,让人拐了这话只怕是因此而起也说不定。”

偏生那个府经历因与谢大人合气,他又晓得些底细,笑道:“传言不可信呢,下官的一个亲戚前日来还道在青楼见过某官地女儿被拐了做妓女地。休说世家大族地女孩儿足不出户哪能让人拐卖,就真有,为了父兄面子也不会到处张扬。”

谢大人听了就要发作。那个经历哈哈一笑又道:“我猜必是谁家地逃婢,娼家故意说是小姐哄人家银子的。”

狄希陈感激他帮忙。也笑道:“那些人为了银子,什么话造不出来呢,谢大人不必尽信。”就拿起酒杯来与经历喝酒。

散了回家,狄希陈先去寻周师爷道:“老三被拐一事居然走了消息,谢大人今儿提起。只怕又要借此生事呢。”

周师爷听了笑道:“这个人却是呆了,此事掀起来休说蜀王不依,就是那个倩娘,只要说咱们放出风声说是他侄女儿,也是两败俱伤地事情。”

狄希陈郁闷道:“可不是呢。我只想不通,成都知府换了三个,个个都跟我过不去,难道我人品不好?”

周师爷看狄希陈瞪大了眼看他,笑道:“你做人实在了些。一肚子不合时宜。事事百姓放在前头,就是鸡群里的鸭子,鸡怎么会看你顺眼?狄然陈苦笑道:“别人收我也收。收地也不少,怎么就是个鸡群里的鸭子了?”

周师爷晓得狄希陈本来是山东农村庄户人家的少爷。想来当官前不曾结交过当官的。就笑道:“你取之还算有道,成都县又富。比不得人家。不论清红皂白,吃了原告吃被告,连见证也要罚银罚纸,十两八两零碎攒起来好过年。”

狄希陈因周师爷说的有趣,笑道:“那样地事我还真做不出来。”

周师爷笑道:“人人都如此,唯有你不如此,百姓爱你,上司自然不喜欢你。想开些罢。”

狄希陈道:“我志不在此,当初也是因家里要有个做官的支撑门户,所以才来做这个知县。”

周师爷忙道:“连我还眼红你好运气呢,何况别人。”

狄希陈苦笑摇头,辞了周师爷要走,周师爷又道:“那个粽子,若还有,把几盒我送了舍亲,他家妇女多,都说好吃,又不好意思再问你要的。”

狄希陈笑道:“明儿送来就是,,你要什么使个人跟后宅说了,从来没有不依了你的。偏要当个事和我说做什么。”到了家狄希陈又将此事说给素姐听,要将家人好好审理,有那口风不紧的就打发了出去要紧。

素姐道:“家里只得四五十人,再打发出去几个,只怕遇到请客这类事不够使。”

狄希陈道:“这些投了来的男女,不过要借大树荫凉,跟打工的差不多,万事总想着自己的多,顾主人家体面的少,不如趁早打发了事,省得回山东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