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压在栏杆上,井高义手中挥动的铁棍狠狠砸在南星澜的背脊,闷响下南星澜张口吐出一口血来,大脑模糊发晕。

即便如此也不放手,任由棍子锤在自己的身躯上,咬牙靠着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将井高义撞进底下如同沸腾的黑墨般不断翻涌的海水里。

扑通一声,解决一个。

失力的南星澜软倒在地,心脏剧烈跳动,然而还没能缓一口气,后脑被一管硬物抵住。

“南星澜,不要动。”

宫子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冷静的压根不像刚刚死掉一个同伙。

或者说,同伴的死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他愤怒懊恼的坏事。

“把双手举起来,走到甲板上。”

乌云遮月,风声戾戾中突然开始飘下浓稠的雨丝,使得南星澜后脑处的枪口变得愈加冰冷。

“停下。”

南星澜站住,淋着雨的身子被寒意包裹,细微地打起抖,湿透的乌黑软发黏在脸上,模糊了眼尾的潮红。

逃不掉的。他抢来的小刀随井高义一起掉进海里了,只要稍微一动,宫子明一枪就能让他没命……

宫子明在他身后两步距离的地方,“南星澜啊南星澜,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吧。”

阴暗的毒蛇在南星澜耳旁吐着舌头,“谁叫你要和师傅走那么近呢?”

“这些年,我为了师傅走上拳击的道路,日夜不停地训练、拼了命地打比赛,就希望终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师傅身旁的位置,结果……他的眼里从始至终压根没有我……”

“而你呢?从一开始就能和师傅关系走得那么近,获得师傅独一份的特殊对待,凭什么?!”

宫子明面容狰狞,嘶声发泄,握着枪的手不稳地抖动,“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为什么师傅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他的手指微动,往下一扣“南星澜,去死吧你!!!!”

南星澜认命地闭上双眼,雨水骤大,扑在他的脸上,宛若在流泪。

砰!

枪声响起。

南星澜讶异地睁开眼,他没有中弹。

宫子明闷哼着摔下枪,方才还握着枪的右手血液奔涌。

砰砰两枪再起,射进宫子明的膝盖和胸膛,让他失去力气地软倒在地。

飘荡的风雨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撕心裂肺地奔过来,“澜澜!!!”

南星澜猛地回头,被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包裹住,熟悉的气息围绕着他,大手扣着他的后脑一下下抚摸,似乎在确认他还活着。

司以铭泪流满面,声线颤抖得不成样,“没事了,没事了……”

三个男人昼夜不分地查看自家公司存有的港口监控后,司以铭把司家船舶公司名下马力最大、只能容纳一人的特制快艇开足全速,一路追来,就看到南星澜被人用枪指着头的画面,顿时心悸眼裂到控制不住地涌出泪水。

后怕。

极致的后怕。

如果他再慢上一秒,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摸到鲜血,司以铭呼吸一窒,紧张不已,“你哪里伤到了,嗯?痛不痛,要不要紧?……”

死里逃生的南星澜被他的情绪渲染,同样流着泪回抱住司以铭,哽咽着,“我没事,我没事。”

不远处,还没死透、浑身浴血的宫子明一寸寸爬动,再次捡起枪,在模糊的视线中用光最后一点力气摁下

砰!

第四声枪响响起。

短到无从躲避的丁点毫秒时间内,司以铭出于身体本能地、下意识地展臂侧身,用自己的肉体挡住子弹射向南星澜的路程。

嗤。

雨声中,轻轻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