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线条简洁的原木柜下方收纳两人的鞋靴,上柜里摆放的各种常用物品规整有序,餐桌则故意买一张尺寸恰好够两人公用晚餐的,铺上田园风格的桌布,白陶瓷细口瓶中插着新鲜芳香的花束,吊顶灯是找人定做的,反复测试中选用最能衬出他美貌的一盏。

客厅、阳台、房间、卫生间……公寓里的每一处小细节都倾尽了单佐压抑克制的情感。

南星澜如往常那样笑着对他说:“我回来了”。看到餐桌上精致诱人的菜肴,惊喜地发出欢呼,一双眸子带着笑意,亮闪闪地、专注地望着他,黑色的瞳孔里只倒映出单佐一个人的影子。

“哇塞,这一桌好丰盛,是单哥特意准备的吗?嘿嘿,单哥对我真好~”

“当然。”单佐面色一如往常,嘴角机械地勾起他再熟悉不过的完美角度,揉了揉南星澜的头发,像个宠溺弟弟的温柔大哥哥,“澜澜饿了吧?快吃吧。”

他的心脏却痛到、愤怒到被活生生撕扯成两瓣。

他脑海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奇怪响声,回想起南星澜在楼下对别的男人露出的笑脸,回想起南星澜刚进门时他就闻到的强势浓烈到不属于青年的香水气味。

最后,单佐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南星澜戴在皓白细腕上的手表。

一块他从未见南星澜戴过、全球限量且售价昂贵的陌生名表,是楼下那个男人送给澜澜的礼物。

单佐进食的速度适中,动作优雅美观,可却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他的灵魂仿佛割裂成两份,黑色的那份在冷言讽刺、在霸道叫嚣:“你瞧瞧。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想出来的怀柔策略没有用!什么循序渐进的温水煮青蛙,什么温柔隐忍塑造起美好形象,到头来,你还不是要失去他?”

“喂,不如把身体的主动权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