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不忍再看下去,拿起沙发上的大衣,离开了。
窗外飘起了洁白的雪花,随风拍向卧室的落地窗,南屿之依旧在翻找着,房中不断有碎裂的声音传出。
精神的折磨让他崩溃,一种蚀骨的麻痹和窒息让他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房间里有人离开,脑海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药,那是他唯一解脱的源泉。
终于,他在衣柜里,看到了药瓶,他疯了一样的扑过去,打开瓶子就往嘴里倒,但却听不到任何药片的响声。
没有药...没有药了...
窗外漫天飞雪,成坨的大雪花很快就染白了城市,街上逐渐人烟稀少,随着亮起路灯,入眼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自那日之后,A市的天气始终都是飞雪弥漫,白霁请了三天假,然后独自坐车,前往周家故居。
他迁葬了母亲的坟墓,新选的墓地就在A市,以后也能经常去祭拜。
“小伙子,节哀顺变。”司机师傅通过后视镜,看到男人手里的骨灰盒,宽慰道。
“是迁葬,不是新丧。”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打算往哪迁啊?”
白霁低头望着黑色的骨灰盒,手轻轻抚摸道“刚从老家回来,想迁到A市来。”
“哦...怎么会分开呢?”
“迫不得已”
当年他们本来是其乐融融的一家,有儿有女,任谁看了都羡慕,但平风浪静的周家,其实内部也是斑驳累累,周井严生性多疑,就连妈妈他都没信任过。
后来妈妈被绑架,他虽然担心,却还是报了警。
很久以后白霁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书。但因为财产问题起了很大的纷争,周井严以为妈妈想多分财产,才自导自演了这出绑架的戏,来骗取一部分的资产。
结果,绑匪被绳之以法,妈妈也被撕票。
尘封许久的往事让白霁不经意的染上悲伤,司机师傅也觉得气氛有点低,便打开了车里的新闻。
白霁将车窗打开了一点,蜂拥而至的雪花冲到脸上,化开一片湿意。
“昨天上午,裕华集团董事长在家中割腕自杀,该事件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所有的媒体都在争相报道南屿之的自杀原因,虽然南家已经封锁了全部的消息,但是仍有不少传闻...”
女主播的声音从车里传来,不知情的雪花迎面拍着脸颊,白霁听着,双眼发愣,眼圈不自觉荡漾红色...
从那天争吵之后,南屿之不断打电话给他,但因为气愤,所以就都没接,直至昨天手机便没有再响起,他原以为是男人终于冷静,没想到...
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雪花,白霁低头看着手机,按下红色标注的未接来电。
“嘟嘟嘟...”漫长的等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白霁终于等到了那一声接听。
“喂?南总...”
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南屿之,而是一个苍老而又缓慢的声音。
“是白医生吗?我是南先生的管家,康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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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医生,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很多”
康伯望着坐在对面的白霁,微微吃惊的说着。
“您认识我?”
康伯听完,年迈苍苍的脸上扬起笑意,肯定道“何止是认识,我从先生的口中,听过无数次您的名字。”
“他怎么样?”白霁有些迟疑的问出口。
康伯收敛了笑意,目光微起,正视着这个年轻的男人,心中不仅暗暗感触“白医生,你知道南先生的病情吗?”
白霁惭愧的点头“算是刚知道。”
“那你知道这些天,先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