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种的自是不错,只是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莫要累着了身子。”

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看的朱悯慈眼神寸寸阴冷下来,忍着心头翻滚的暴戾,他扭头看向柳年,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委屈道:“母后,儿臣也要。”

“这是你爱吃的,快吃。”柳年忙不迭又赶紧给他夹菜。

朱悯慈这才满意的露出些许笑意,又给柳年夹了菜,柔声道:“母后也吃。”

一顿饭柳年吃的是心力交瘁,朱珣不是没有在她这用过膳,但次数却一手可数,这是第二次撞上阿慈三人在一起共进一餐,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般,阿慈好像极不喜欢朱珣,每每总要跟他争。

上次阿慈年纪还小,情绪表露的还很明显,如今显然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公主殿下,举手投足矜贵高华,心思也甚少外显,唯独在夹菜一事上还是这么爱争。

半点不顾及已经是皇帝的朱珣。

真不知道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已经跟朱珣的关系已经亲近到无惧他惩罚的地步。

用过午膳,柳年费劲力气才将朱悯慈给支走,朱珣却始终没有离开,甚至还要跟她手谈一局。

柳年想要婉拒,奈何朱珣坚持,直接一掀后摆坐到了软榻上叫来赵秋将棋盘摆上。

无法,她只得陪着。

这几年虽然有在学习精进棋艺,但志不在此,因此水平并没有长多少,往来不过十余子她已然陷入困境,低着头愁眉苦思起来。

朱抬眸静静凝着她,眼底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连日来躁动的情绪在此刻的独处下终于渐渐平静。

柳年艰难落下一子,一抬头就对上他近乎火热的视线,心头下意识一咯噔,不自在的坐直身子移开视线,“陛下,到你了。”

有如实质的目光终于移开,白子随意落下,给苟延残喘的黑子一线生机。

“母后的棋艺这么些年长进了些。”低沉的声音好似带着些许的笑意。

柳年有些悻悻,尴尬一笑,“陛下莫要取笑哀家了。”

说着,指尖捻着一粒黑子便要落下,却在即将落子的瞬间被一只大手抓住。

掌心滚烫的温度让柳年身子一颤,棋子登时从指尖脱落,“陛……陛下……”

朱珣垂眸,就着这个姿势,控制着她的手按住那枚滚落的黑子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一处黑白交错上,“母后应该下在这。”

说完,他便收回手,好似真的只是指点她一般。

然而收回去的那只手看似随意搭在膝上,实则却借着衣袖的遮掩五指收拢用力揉搓着,感受残留在掌心那温凉细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