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梁悦没理他。

梁习荫从阿姨手里接了一块儿西瓜,稀里哗啦的一通啃,含糊道:“我是正经生意人,还怕他一个卖军火的,怎么,黑社会啊,好吓人哦。”

“道个歉就这么难?”梁悦平静地说,“需要我提醒你,多多的监护权还在你爷爷手里吗?”

梁习荫抽了张纸擦嘴巴,似乎是在挑选字眼,沉默了片刻才扭头对自己的父亲说:“爸爸,他吃得是我碗里的饭,是我把他养大。”

“你养大的,你就有权力决定他的人生?”

梁习荫仿佛听了个笑话,他十分夸张的做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手势:“……这不是咱家的传统吗?”

梁悦脾气上来了,他懒得再说什么,梁宰平剥了荔枝递到他嘴边,他扭开了头不要吃,只想叫那小兔崽子快点消失在眼前。

梁习荫是从小摸索着他的情绪长大的,父亲的眼神表情在暗示什么,他同祖父一样了解,因此他很快起身:“我会找个机会去道歉,我的人,您以后最好不要管,我走了,您跟爷爷早点休息吧。”

顾长安年轻的时候可万万没想过那帮出生入死的战友家里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亲属。从前是A战友的妹妹打他太太,现在是B战友的大侄子打他长子,但他毕竟还是个有理智的听太太话的斯文人,因此没有怒气冲冲先去问罪,而是先同梁家那边取得了联系,以退为进,先礼后兵。

顾承这时候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他在被击中了腹部之后听到了有人制止那个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梁氏老板,是个小朋友,他不久前才接触过,爱丁堡大学学舞蹈的。

他抱着那个恶徒哭,一边哀求,哥哥不是你想得那样,顾先生没有做什么,你不要打他,那只是游戏!

梁多多,梁习荫,他顿时便明白了。

他咬牙扶着墙站了起来,故意刺激人:“梁总,我要是有你这么幼稚的哥哥,我也不会让他知道我在跟别人交往。”

那个神经病果然被激怒,横扫过来的一脚似乎要叫他永远闭嘴,但这一脚并没有落在他身上,他身后有人替他挡开了,看身手,应该是专业的保镖。家里做正当生意,没必要给他请保镖,父亲一向也只在乎母亲的安全,所以他身边如果有人,只可能是那个奴才的人。

他生起气来了,有能耐为什么不亲自来,他不需要这些。

对方的人见有变故,也靠前了一些,眼看着剑拔弩张要起冲突,那个小孩儿比他还要紧张,直拉着他哥哥的袖子哀求,哥哥不要,我错了,我听话了,哥哥不要让他们打架……

他似乎甚至还试图爬上去亲他的哥哥,但身高差,可恶的身高差让他够不着。

大约是叫他求得不耐烦了,他那神经病一样的哥哥一言不发将他像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遂了他的愿。

倒也不是太难哄,神经病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肯罢休走了。

后来那几天,便是他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奴才会不会惹出大麻烦,小时候他同别人打架,他便要去把人家杀掉了,这会儿凭白无故挨打,怕是要将人灭门。

他实在不能放心,便打了个电话,想把人叫到床前来训话。

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他的奴才正跟人打架,不,打拳。

世界其实并没有多大,生意做大了,实力相当的也就那几家。梁习荫确实没想到他调戏的是自己的表嫂。所谓顾家做军火生意的远亲,原来就是顾兰生,血缘上讲来,他是他的姑表弟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姑母很早便改嫁,她的长子流落在外面,从小便改了姓,一直寄养在别人家里。

表兄弟的情谊还不如朋友之间的关系亲近,顾兰生约他打拳,两个人便在拳馆里算账。

我哪里知道是小表嫂,梁习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