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钟顾承便又开始犯困,他半躺尚在床上逐客,顾兰生执意等他睡着,反倒将他惹毛:“我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有能耐你别走!”

顾兰生纹丝不动。

顾承气呼呼的背过身不看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半睡半醍了,听到顾兰生说:“无论他们离不离婚,他们都爱你,家里每一个人都爱你……不会有人舍得抛弃你,你是最重要的。”

这话可真叫人安心啊,顾承听着这些话,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兰生走得干脆,下楼来,随侍立在门口给他穿外套。外头下着小雨,四月的爱丁堡,夜深了有些清冷,上车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窗帘后面似乎有道视线同他碰撞在一起,但只几秒钟,他便收回了视线。

车子绝尘而去。

暗渡 七夕番外

有时候,顾楚会很想念从前的顾长安。

那时候他温柔和蔼体贴入微,也没有太多恶习,即便后来知道了这只是伪装,顾楚还是不受控制地想念,想被那时候的他托着屁股密密实实抱在怀里。

在那之前,已经很久没有人真正拥抱过他。母亲的谩骂与父亲的暴力使他很早便懵懵懂懂明白了自己的身体构造怪异。他们经常打他,父亲能一脚将他踢得站不起来,使他不自觉的养成了揣摩大人心思看大人脸色的习惯。他不被任何人需要,甚至不敢把在学校得到的第一份荣誉拿给他们看,没人会好好看他一眼,尽管他是那么的渴望得到这些。

他像只野生的小畜牲,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灵敏而狡诈。一旦察觉到什么地方有安全稳定的物质来源,有温暖舒适的环境可以筑巢,他便会起霸占的念头。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因此那时候,他确实是故意的,有目的性地亲近顾长安。当他第一次拥抱他,就在父母出事那一晚,当他把他从警局冰冷的长凳上拎起来抱在怀里,他身上厚重的成年男人略带侵略性的气息立刻将他吞没,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有力的臂膀,王者一般沉稳大气的气度,无一不在宣告着他的可靠。明明几乎还是陌生人,顾楚却毫无抵触,甚至本能地箍紧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害怕被放开。

这个顾叔叔很喜欢他,他感觉得到他的偏爱。他多么希望自己在他眼里能够独一无二,从而能够彻底独占他。拥抱是远远不够的,因为顾叔叔偶尔也会抱别的小孩子,所以必须有更亲密的方式。他想嵌进他的身体里,成为他身上的一滴血或一块肉,这样他永远不会被抛弃。这贪婪的念头使他毫无界限的亲近依赖他,到十六七岁了,私下里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粘着他,喜欢被他捧着抱起来,环着他的脖子目不转睛俯视他,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再滑下来咬他的鼻梁、耳朵、下巴或喉结,那时他完全不懂这些行为可能包含了性意味,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这样做,这让他感到安全舒适,成年之后很久,这种感觉都依然存在。而顾长安,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从未有过拒绝,哪怕是在书房工作,当他一步一步试探着靠近,他便会伸长手臂很自然地把他揽进怀里放在腿上亲吻他一直纵容甚至是鼓励他的这种行为。

不可思议,这重欲的老东西那时竟有这样好的耐性。剥下伪装之后,没有一次顾长安能够再忍受两个人之间这种不以性为前提的亲密接触,明明经验老道却还不知魇足,即使是分居两地,也从未让顾楚有过十天半个月的清净,除了某些特殊时期,比如早孕或临产,或者生育顾承之后为数不多的几次周期性子宫内膜剥脱出血。这样描述并不准确,身体里那套多余的生殖器官其实并未带给他太多麻烦,这种出血于他没有周期性,经常半年或者更久才会出现一次,而且几乎毫无征兆至少在他本人看来是这样。

这方面,他其实是个糊涂蛋,倘若后来有了女朋友,大约他便是那种只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