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一个人在这儿编篓子。”

洪大娘正叹息着,只听婉心忽然问道:“大娘,你这篓子怎的编得不如夏天时候,怎么越来越难看了?”

“哈哈,你也要笑人家弄得难看了么?”我调侃婉心道。

谁知洪大娘却并不生气,想了想,道:“那些一开始又不是我编的……”

我正要问是谁编出来的,忽然就听见门外,有个小孩的声音,一边哼着歌,一边蹦蹦跳跳地往这边来了。

我往外门外看去,只见小武头上顶着个棉帽子,一步一步往这儿走过来了。那棉帽子大概是洪大哥的,很大,小武头又小,是以戴在头上,竟将大半个头都遮了去,只露出眉毛下那一双眼,后面的脖子却敞了出来。

他一径唱着,一径就踏了进来,进门先叫声“大娘好”,我如今对他这称呼早习惯了,于是只得“恩”了一声,看他往里去,里面洪大娘就先骂了出来:“你就野去吧!鱼也不去腌,篓子也不编,倒叫老娘我在这儿忙活!”

洪大娘看到儿子戴帽子又这个样子,很快就又骂了出来:“作死哟!这么冷的天露着个脖子是要作甚!”说着用手摸了摸小武的后脑,使劲捶了捶。

“娘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老摁我后脑勺!人家都说老是摁就不长了!”小武埋怨道。

我跟婉心对望一眼,都觉得好笑。

小武走到我这边来时,又再次地对比了我跟婉心的手艺成果,不过这次没有像他娘那样直接说出来,而是用那一种充满不屑的眼神把我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洪大娘一面嘴里骂着,一面跑到屋里去,给儿子拿厚衣服去。这里小武往条形柜上一瞥,忽然叫道:“娘啊!”

“又做什么嚎啊!”洪大娘在那边屋里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