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才六七岁年纪,居然也敢舞弄这并不简单的一招?

只见他屏息凝神,剑舞得飞快,忽然自行将杜鹃花跑了出去,那花瓣被风一带,只是胡乱飘飞了一阵,然后就落了下去。小孩见状,定住了身形,忽然扔下那把小木剑,气呼呼地坐到地上,冥思苦想。

我终于忍不下去,笑了出来:“‘流水落花’剑可不是你这样弄得呀!”

那小孩吃了一惊,我领着文音从石头后走出,他见了我,愣了半晌,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就往我身上扑:“干娘!你可算来了!等的小诚好苦!”

这小孩正是子衿和仁轩的独子仁小诚是也。两年前,青城山下一别,如今再看他,不想这两年之间,竟然又长了这么大了。竟然跟文音差不多高,算起来,他才只有六岁而已。

小诚又哭又笑,拉着我说了一回,我让他认识了文音。小诚头一次见其他女孩子,望着文音,居然脸红了。讷讷地说不上话来。我哈哈一笑,拍着他的头道:“你这小子,没有见过女孩子,见了人家就脸红,羞也不羞!”

谁知小诚却扬起头来,气鼓鼓地道:“谁说我没见过?我妹妹不是女孩子么……”

我大奇:“你妹妹?你几时有了个妹妹?”

小诚惊讶地看着我:“干娘你竟不知?娘亲和爹爹去年又给我生了一个妹妹,今年刚一岁,现如今他俩的心全在这小家伙上,把我全然不顾了……”

我一拍额头,子衿和仁轩这两年又生了一个女儿,我居然都不知道!

他们一定是嫌路远,又不知道我在哪里,所以不曾捎信。想到这里,我叫道:“这等消息,我怎的现在才知道?真真是不像话!待我上山来,一定说你爹爹一顿!”

当下我说着便迫不及待要去山上,见见那小婴儿,顺便也认作干女儿,何乐而不为?小诚却一直又缠着我将方才那套“流水落花”剑再舞一遍,我受不住他缠,只得就着那把短短的木剑,还有地上那几朵杜鹃花,耍了一阵,小诚和文音都连声叫好。

我们便一路边走边说,往山上去。路上文音渐渐跟小诚混得熟了,居然聊得很快活。文音放开嗓子,唱了几首歌,把小诚听得如痴如醉,一直缠着姐姐要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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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师哥,你说你跟子衿又生了一个,怎的都不跟我说呢?”我一边抱着怀里这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女婴,一边笑着问向仁轩道。这小孩子一岁不到,却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

仁轩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几声,看看子衿,脸居然又红了。真是受不了他,那么大年纪了,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居然还会脸红。

仁轩不知道怎么答,子衿却先说了:“你还说!你一去两年,音讯全无,跟着段容谦远走西域,西域那么大的地方,天高地广的,谁知道你们拐到那个村那个店去了!两年来一封信也没有来!”

我哈哈一笑,挑挑眉,望着子衿道:“所以你们等我不来,觉得无聊,就两个一起努力又生了一个小长安陪你们咯?”

子衿听了我这话,羞得只是满脸通红,顿时转过脸去,叫道:“呀,长安你……你真是……”她说不下去,捂着脸,嗫嚅着半晌,忽然瞥了眼仁轩,小声道:“还不是你那师哥,他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