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师姐又唱了她那吐蕃的民歌,我唱了从前一直会的那首《打支山歌过横排》,仁轩不会唱,就只会打拍子。段容谦则和灵儿一个唱,一个跳,将南诏的风情尽都展现。后来大师兄跟五师兄拉着仁轩一起,表演了一番青城派剑法,众人一齐叫好。尤其仁轩领头,他这五年在青城山潜心练剑,一把碧水剑已经被他使得出神入化,连卓拉师姐都被比下去了。
小诚和霁儿两个人比赛背诗,小诚就背了几首,就背不来了。霁儿却站起来,将《三字经》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段容谦连声称赞不已。
我对着段容谦笑道:“以后啊,你可莫要再在我们跟前掉书袋了,如今有这一个小的在眼前,还有你吟诗的地方么?”
段容谦连连摆手:“可莫说这个了!如今有了这一个神童一般的人,我那点墨水,哪里还敢卖弄?想我五岁的时候,字都认不全呢!”
我们都笑起来。
卓拉师姐便道:“霁儿啊,我看你跟小诚也别一口一个段叔叔的叫了,如今竟都认了‘干爹’得了,岂不省事!”
她这一说,几位师兄都说好,唯独子衿和仁轩有些异样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段容谦,他呀转头望着我,目光中有些犹豫,也有些期盼。
我心里一动,见大家都在看我,便笑道:“不错,你们就认了这个干爹,也无妨!他可比我强得多!”
子衿也笑道:“听到没,你们干娘都答应了,还不快快磕头?”
当下霁儿和小诚都认了段容谦作“干爹”,段容谦连忙扶起,满面笑容,嘱咐了几句。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仁轩喝得有些多,被子衿服侍着先自睡了。段容谦则跟着我回了紫阳洞,灵儿却留在白鹿洞,跟子衿一道说话。
午后的太阳懒懒地照进窗口,地上铺满了木棉花的树影,枝上的画眉鸟一家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啼鸣。正是午后休息的好时间。
段容谦说要看我拳脚功夫学得如何,我便将那三十六路青城山剑法使了出来,他在旁一边看一边略加指点。到后来我问他如何时,他却只说轻功比较好。
那是自然!我的轻身功夫传自子衿,她可是轻功一绝。华山派的凌云步法妙绝天下,子衿更是好几年都强行拉着我去千丈崖笔架峰练轻功。如今我连千丈崖的每一级台阶有多少个缺口恨不得都能说出来。
晚上,子衿还要邀我们过去,我推辞了,硬是要自己下厨招待段容谦。子衿狡黠一笑,也不强求,只说:“段公子只怕要受累了。” 灵儿在那边,一听我要晚上做菜,吓得不敢过来。就跟着霁儿在那边留下来。
我笑骂着她回去。其实我这几年跟着卓拉师姐还有子衿学做菜,也学得差不多。虽说不上什么名厨,但是最起码不难吃,还是可以吃得下去的。晚上,我果然做了几盘小菜,并不花样,简单的一盘鱼,辣炒白菜,还有黄焖鸡丁。
段容谦尝了第一盘,停了片刻,说道:“淡了点,还不错。”
我有些失望,但还是兴冲冲地赶紧让他尝第二盘。他拿着筷子,稍待片刻,夹起一块白菜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忽然就赶紧放下筷子,捂住嘴巴,喘着粗气急着说道:“快快,水!水!”
我吓了一跳,赶紧从座位上爬起来,飞奔到旁边桌上倒了一壶茶来给他。
段容谦喝了水,仰头咽了下去,终于气息略平静下来,微微喘着气。
我惴惴地道:“怎么了?不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