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骂了一通,没有理会我。却被那老鼠将我的冷饭吃了个精光。

就这样一直过了两天。

到得第三日晚间,我正一个人卧在干草堆上,依旧是难以成眠。那墙角的洞口,兀自不停地向着这牢房之中涌着凉气。我起身用干草塞了数次,但是每次都是不一会儿,那干草就被吹得散开了。后来终于泄了气,躺在那儿,愣愣地望着那洞口。洞口还带着几缕干草,寒风中,此刻被吹得颤抖不已,就如同我瑟瑟发抖的身子,隐隐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正茫然无望地瞧着,忽然就见那洞口外面,出现了几根手指。

我登时浑身汗毛竖立,还以为碰到了鬼,当下“啊”的一声叫喊出来。

那根手指立即停住,摆了几摆,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却悄悄推进来一个小蜡丸。

我当即愣住了。

门外那狱卒这时候听得我叫唤,也是吓了一惊,只听他在门外不耐烦地道:“怎的了?”

这时候,那两根手指又将那蜡丸朝洞口里推了推,并且指了指那蜡丸,然后就向上,消失不见了。

“人呢?深更半夜的嚎个什么劲儿?”那狱卒骂道。

我赶紧又叫了一声,装作惊慌的样子,颤声道:“又……又有老鼠!好……好吓人!”

狱卒又骂一声:“他娘的!敢情老鼠都跑到你那儿去了么?几辈子没见过这玩意,值得如此?”说着,听得他连骂几句,走得远了,关上了牢房的门,喃喃骂道:“三更半夜不睡觉,折腾的咱们这些人也不能安生,真他妈的晦气!……”

我身子已经靠到了那有洞口侧面的墙上,生怕他发现。听得那狱卒渐渐走远了,方才赶紧转过身来,将那小蜡丸很快地从洞口抠过来。拿在手里时看,果然是一颗小蜡丸。

我俯下身子,努力地朝那小洞外望去,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风从洞口灌进来,呜呜吹着。

当下回转身来,仔细端详着蜡丸,心里想道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于是用力捏了捏。那蜡丸其中果然有异物,一捏即碎,却是一张字条,另有一枚黑色的小药丸。

我见了那字条,心下立即跳得更快了。抬头看看左右无人,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字条,只见上面蝇头小字写道是:“服下药丸,自有人来搭救,称病唤人诊治之。要紧要紧。”

这几行小字如同一连串石头,咚的几声投到我本已绝望的心里,让我重新焕发希望:这一定是仁轩他们写的要么就是李承汜叫人来写的!

到底是谁写的,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这药丸不会是假的,我索性按其所说,服下这药丸,看看到底有何变化。

那药丸安安稳稳地放在我手心,我看它一眼,如同捧着一件珍宝。喉头咽了一口唾沫,心下也有些紧张。虽说是有人搭救,但是是否是真的也不得而知。可是如今身陷囹圄,要想活命,也只有信这信上所说,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