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一闭眼,将那药丸放入口中,没用多大力气就吞了下去。看看那字条,思量片刻,为了保守秘密,又一并吞了下去这样一来便再不会有人发现了。

我服下了那药丸,当下便正面朝上躺在干草上。一会儿,果然觉得周身发热不已,一摸额头就发烫,整个人昏昏沉沉,但是却并不冒虚汗,手上都变了颜色,就如同得了寒热重症一般。

我心下砰砰直跳,这感觉如此真实,到底是假的毒药还是真的解药呢?

这样一想,心中更加不自在,浑身更加不舒服。把心一横,索性真的三分真、七分假地叫喊出来。

那狱卒在外面听得我又叫喊起来,不一会儿果然气愤愤地在门外骂道:“活祖宗!又怎么了!被老鼠吃了么?”

我装作痛苦的口气,苦苦哀求道:“看……看管大哥!我……我实在难受得很!快……快帮我叫大夫吧!”

那狱卒听了,疑惑着道:“你真的被老鼠咬了?”

“不……不是老鼠……”

狱卒推门进来,远远地走过来,见了我浑身发抖,缩成一团,又见我的面皮,先自变了脸色:“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道:“好……好冷!好难受……我……我八成是得了……寒热病啦!……”

那狱卒一听我这话,脸色更加惊慌,当下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我身上,立即便是一缩手,惊道:“妈呀!好烫!果……果然是寒热重症么?这……这可如何是好?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南阳王怪罪下来,这……”

我见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装着痛苦,劝道:“大……大哥你莫慌,你快……快去请大夫来……来给我看看!”

狱卒大声道:“好!只是不知……这三更半夜,却到哪里去请大夫?”

“你……你快去请来便是……快!我……我要受不住啦!”我一声痛苦叫出来,装作突然昏倒的样子,一歪脖子,倒在干草堆上。

那狱卒怪叫一声,起身转了几圈,道:“好,我……我这就回过南阳王大人,去……去给你请大夫!”

我装着昏迷,只是不理会,听得那狱卒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睁开眼,心里一喜,暗道:果然上当。只是不知我这一装,是否真的会有人来搭救?还是只是个计中计?

当时正值夜半三更,正是迟迟钟鼓,耿耿星河,万物歇止的时辰。我深夜发病,就是给南阳王听了去,必然也以为是我几日来被苛待,加之天气严寒的缘故生病是必然的。我自好好躺在这里,耐心等着大夫来便是了。只是不知那大夫来了又作何打算?我明明没有病,却被诊治,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这样想着,心下就冷汗直流。方才吞药的时候却不曾思量这么多,只是一股头脑发热就将那药丸吞了下去,现在却又瞻前顾后,然而已经是太迟了。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听得到牢房外守卫的士兵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忽然又飘起了鹅毛雪花,直落了好久。我在牢房里,看见那洞口渐渐被雪花堆积起来。眼中一阵迷离恍惚,仿佛那手指突然之间又从那小小的空隙里出现了似的。只是恍了个神,就又消失不见。

也不知去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有外面把手牢房的士兵问话的声音:

“大夫带来了?”

“……不错。这是岑先生,连夜叫起来的……”

“快进去吧,不知道死没死……”

我连忙又装出痛苦的表情,迷离着眼,躺在那里。

那狱卒便领着三个人进了来,三人都戴着挡雪的帽子,此时一面摘下帽子,一面扑打身上的雪。

那狱卒变了个人一般,陪着笑脸,一面跟着走,一面恭声道:“岑大爷,犯人就在这儿了,这会儿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