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汜看一眼十九,低声问道:“他已经染了病了!你疯了么?”
我不语。
他终于还是拗不过我,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罢了,就依你。”说着回头,吩咐人将十九从牢笼中解救出来,并吩咐救治牢笼中剩余的其他人。然后方问道:“如此你满意了么?”
我低着头,看十九被从牢笼中架出来,他浑身都没有力气似的。
李承汜忽然走过去,在他面前冷笑道:“十九爷,你睁开眼来看看我,我来救你了。”
十九闭着眼,不说话,眉头皱起来,只是摇头,面上充满无奈的自嘲。
“你怎么不睁眼?那些日子你跟十七是怎么对我的,难不成忘了?”李承汜继续追问道。
“李承汜!”我怒道。
他止住我道:“你莫替他求情。当日他们兄弟俩是如何对我的,你也是知道的。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听了只怕你也对他同情不起来了。”
我话噎在嘴边,说不上来。他说的是事实。我的确记得,当时十七十九确实没有把他当人看,我也记得,我还曾跟他俩一起欺负过他。
那一段如烟的往事已成为陈迹,如今的我们都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我虽然待遇比较好,但是正如方才李承汜所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仍旧只是因为我是个特殊的“囚犯”。现在换人家来对我们耍威风了。我终于体会到当日李承汜入宫为质是个什么样的滋味了,如今的我们下场比他还要不如得多。
这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此刻,平静相对
我把十九带进了马车,因为我一定要跟他在一处,李承汜没有办法,只得让人在我的床边另外安了一个小床,十九就睡在那上面。此时已经是九月中旬,越往北,天开始变凉,不过这马车里面非常暖和。
进马车的当天,就有大夫进来,给十九诊治。十九换了身新的衣服,浑身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我满心欢喜地坐在旁边,看那北国的大夫在那儿,手指头捏着十九的手腕一语不发。我仔细端详他的表情,也没能从他脸上发现什么。
这大夫是随在李承汜军中的,胡子很长,年纪很大了,看着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李承汜则在屏风的另一边站着,正拿着一本书看,时不时地四处走动。
我觉得他到处走真的很讨厌,因为这样会影响大夫把脉,刚想要跟他说,那大夫就已经把手松开,坐直了身子。
“怎么样,大夫?我弟弟病情如何?”我急着问道。
大夫脸上表情还是如同木头一般,道:“不太好。他怕是染了疫病了。”
我心里立即就是一沉,没想到十九自己说的竟然是真的。
“那……那怎么治呢?”
大夫摇摇头:“治?就他这个身板儿,能扛这么些时日已经是不错了……这病不难治,不过他被耽搁的太长了,已经入骨髓,就没有法子了。”
我急的满头大汗:“大……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啊……有没有偏方什么的都可以啊!针灸、火罐什么的都可以……”
这大夫脾气十分古怪,冷冷地看我一眼,道:“老朽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我被他这一瞪,倒真的没有话说了,他继续说道:“反正老朽是没有办法了。你这女娃娃,怎的还是如此不懂事!今后的几天尽人事,听天命吧。他有什么喜欢的就依了他,别苦着这娃了。”
我两眼呆呆地望向十九,喃喃地道:“他真的无药可治了么?”
大夫见我这样,也不禁叹了口气,道:“女娃子,老朽奉劝你一句,还是快些将他移了床吧,在你这里,会传上你也说不定。你的心是好的,只是人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