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颇为得意地道。
“看哪,燕军还有人登岸了!”不知是谁这时候忽然惊呼了出来,这一句一出,众人都是一惊,我赶快抬头向远处看,果然看见远远的岸边有几杆黑白旗子迎风晃动。这边皇上听到了,也忙重新端起镜子往远处看。
那报信官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陛下无需惊慌,这只是一小批燕军残余,其主力已被我军消灭。相信很快就可以……”他说这话时,皇上才又重新放松了下来,肩膀一塌,也要坐回去。
我们于是在楼上一齐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交战的两军,我远远地望着,除了那面黑白旗子,那上面写着的“燕”字看得分明之外,其余的什么也分辨不清。心里忽然想到,李承汜可能也在那里面。
这时候,忽然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沿着江岸突然也出现了黑白旗。
“快看!西面那是什么!”有人当即惊呼道。
所有人立即都涌到台边上,我踮起了脚尖看去,只看见几面黑白旗从西方很快地移动过来,旗子后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一看便知是士兵,只是被隐没在日色里看不清。
“这……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当即慌张了,急急地问身边那传信官,传信官也是惊惶不已,朝远处拿了镜筒,使劲地望了好一会儿,确信那是燕军无疑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回陛下,下官……下官不知!”
“混账!快去探听消息,速速前来!”皇上大发雷霆,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这时候又听见一个女声惊呼道:“老天,那旗子上写着‘李’字,是……是北海王的部队!”
我跟着人群一齐望过去,果然看见那旗子走得近了,上面白底黑字写着大大的“李”字。这些日子以来,谁都知道燕军中只有北海王李承汜一人,可以悬挂自己的李字旗,而不是燕字旗。而北海王从披挂上阵出征以来,罕尝败绩,晋国人听了闻之变色。
我一时之间,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仿佛李承汜就在那里向这边走过来似的,竟有些站立不稳,于是扶着那栏杆倚靠着。一转头,见皇上又开始拿着长筒镜努力张望,似乎是想做最后的确认,随后又气恼地放下镜子,在台子边来回踱步。
那队人马很快就逼近了,两方交起手来。李承汜的军队人数竟然非常多,出乎意料之外。我们在楼上看,也看不出到底谁占优势。只能等着传信官上来通报。但是远远地却看见那几面黑白棋子越来越近,越来越深入。
传信官终于到了,他匆匆来到皇上面前,很快地四体扑地,慌道:“陛下!燕军从西路趁大雾搭浮桥渡江,我军……我军未曾察觉,现在已经从西路包抄而来,人数众多,是……是北海王的亲军……渡江的燕军也正从北方过来,尚未断绝。还请陛下及众位皇子皇亲及早回避,此地甚是危急啊!”
只听一声脆响,皇上把那观物的长筒镜掷到底上,镜子顿时摔了个粉碎。
“无用!都是一些无能无用之辈!燕军从西路渡江你们居然不知!”皇上气得声音直发抖,指着那传令官,狠狠地道,“今日竟然一败至此么?”他喃喃问道。
皇上也有些脚下发浮,站立不稳,一旁的太监忙搀住。他推开太监,自己走到围栏前面,向下看,我们也随着一齐往下看,只见两军交战,我军果然人数已经锐减,黑白旗子更加多了起来,而北方正在渡江的燕军此时也趁机渡过江来,有更多的燕军加入了,晋军已经是两面受敌,被人腹背夹攻了。
又听得太监们齐声惊呼“陛下”,转头看时,见皇上已然昏倒,那两名太监连忙扶了。
九月初三,燕军渡江,晋军屯驻江南,欲以兵革利器袭之,燕军兵分两路分散晋军,一路按计划路线渡江吸引晋军,消耗其兵力,主力则提前两日走西路,在距离原渡江处几百里之地顺利过江,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