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向前止住,然后坐在床头,跟她说一些话。

这北瑾王夫人,长得竟然同她的儿子李承泽有七分相像。至于李承汜的母亲是甚么模样,那我可不得而知了。从来都只知道北瑾王来晋国为质之后,身边就只带了这么一个原配夫人,似乎那个妾室早就亡故了。

房间里烧了一盆火。才这个时节,正是秋雨渐多的时候,居然房中就先生起了火,也真是够早的。我们说了一回话,彼此便都没有什么好讲的了。老王妃便笑道:“公主和二位皇子晏驾,可恨我们夫妻二人都身子不争气,卧病在床,不能伺候。只我那一孽子,最是不中用,不知可还伺候得三位殿下舒心?”

我于是哈哈一笑,夸赞了李承泽一番,心里却在疑问:你那儿子又不是只有李承泽一个,还有一个李承汜。可是听你方才所说,似乎就只想到了那病秧子李承泽,把那庶子全忘了。

难不成非己所出,便偏颇至斯?

我道:“王妃太过客气了,说起来,本宫和令郎还颇为熟识……”

“哦?”

“就是因为在国子监上学,令郎李承汜恰好坐了本宫的伴读,令郎才学深厚,在学问上对本宫多有指教,实在是感激不已啊……”

我这么一说,原本以为会令那王妃消除些尴尬。没成想王妃却脸色一变,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忍了忍沉下来的脸色,强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那……我那庶子哪有什么学问,不过在公主面前卖弄罢了……”

我感到有些奇怪,正自不解,就有丫鬟在后面帘子掀开来,道:“夫人该吃药了。”说着便将一杯汤药端了来,放在床前的案头上。

王妃听了,却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唔”了一声,那药碗竟连瞥都不瞥一眼,继续同我说着话。我原本见如此,正要趁机回避,却没想她这样。当下还以为那是并不怎么要紧的药,索性也没在意,也便答着话。说了一阵,只听后面一人恭声道:“母亲大人,您该吃药了。”

我一听,便止住了谈话。这声音是李承汜的,我便回头向门口看过去,只见他正躬身行了一礼,抬头见了我,又行礼道:“不知公主也在此,承汜失礼了。”

我摆摆手,客客气气地道:“免了。”

却见王妃竟又沉下脸来,有些冷淡地道:“你来做什么?”

“母亲,您忘了吃药了。”

王妃终于看了看那药,嘴唇动了动:“我……我知道了。药……药不就是在这里么?我等会儿便吃。”

“请母亲这就服下吧,药要趁热喝,凉了就不好了。”李承汜声音平平稳稳,听不出一丝感情,只是谦恭有礼。

王妃脸色又是一变,艰难地点点头,气红了脸,道了声“好”,便伸出手来,早有小丫鬟捧着药碗递上来。王妃颤抖着双手接过来了,闭了闭眼,一口喝了下去。脸上表情却很是痛苦,眉毛都皱在一处。

王妃喝完药,将药碗泄了气似的丢在托盘里,硬声道:“如此可以了吧?”

李承汜点点头:“多谢母亲。”

王妃嘴唇又颤了颤,没有说话,仍是闭着嘴,任丫鬟走上前来服侍。等李承汜走了出去,她才仿佛虚脱了似的,靠到墙上,苦笑着看我一眼,道:“方才……方才让公主看笑话了,我们家……我们家就是如此……”

我看得不明所以,只觉得李承汜跟这个后母之间互相不待见对方。但是却不明白是个什么道理,不过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过问这些事情。

等她吃了药,我们又说了会话,实在没有什么可讲了,我觉得自己也算是礼到心到了,于是便领了阿碧,一径自行走将出来。

我们两个出来了,却不见了丫鬟领路,于是只能在园子里乱走。正在迷路乱走之中,却听见那边亭子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