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一只乌鸦,孑然一身坐在角落,也乐得自在。
直到某天大课间,他通宵后犯困趴在桌上睡觉,若是平时,班里是不会有人不长眼来打搅他的。
可那天他被一股蛮力推醒了,他皱眉没理,隔了半分钟又被推了一下,见那人还想来第三下,他才冷漠抬头,眯眼寻找这个不长眼的人。
那天阳光格外强烈,在女孩轮廓边缘点缀出一圈碎金光晕,海藻般的卷发用缎带绑成双马尾,脖子上带着的碎钻chocker快把他眼睛闪瞎了。
她背着光站在顾峭面前,肤白貌美,漂亮的像个洋娃娃,听起来很俗的开场,可的确是顾峭的第一想法。
然而下一秒,洋娃娃开口说话了。
她指使身后带着厚重镜片的男生将桌子搬上前,女孩抬高下颌尖儿,叉着腰,朝他居高临下道:“这个位置我要了,你滚后边去!”
她嚣张跋扈得太直白,将顾峭打得猝不及防,比起“凭什么”,更多的“为什么”。
他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的吗,后排靠窗,夏热冬冷,光线也差,坐这只是图个清净。
顾峭看着她,这么问出口了。
女孩细白的胳膊交叠抱起,高傲得像只小天鹅,鄙夷说着:“因为后排靠窗王的故乡啊,没见识的土包子!”
在16岁的教室角落,顾峭第一次认识了骄纵又任性的谢行莺。
最后他当然没搬,两人稀里糊涂做了同桌,坐一起后顾峭才知道,初见的傲气只是冰山一角。
谢行莺和懒得交际的顾峭不同,她身边总围绕许多跟班,靠得却不是人格魅力。
谢行莺出手相当阔绰,足够吸引他们为钱折腰,顾峭撞见过不少花着她的钱表面喊她大小姐,私下骂她公主病的同学,可惜谢行莺那个智商从来不曾发觉这些。
跟班里也有一些人品不行的,借她名义在外仗势欺人或惹了事想让她背锅,最后都悄无声息消失在校园里。
许多人对她的轻视转化为更深层次的忌惮,心照不宣的选择远离,谢行莺似乎完全不在意。
顾峭承认,即使是笨蛋,也没那么容易被读出心思。
最后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年级第一始终愿意给她当狗,不知道是真的太缺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谢行莺上午经常请假不来,而顾峭下午喜欢翘课,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直到某一天下午。
他起身照常准备走人时被谢行莺拉住,她眨眨眼,语气自然:“你又要出去呀,带我一个。”
他手插在兜里看了她一会,说了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