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浴袍因为动静太大而向两边滑开,露出大半雪乳,惊鸿一瞥的红莓乳珠刺了下谢怀瑾,他偏开眼,凛声说着:“坐好。”

谢行莺磨磨蹭蹭坐正,好奇心被吊到了嗓子眼,耍着性子软声央道:“哥哥哥哥你快给我看!不给我看就是不喜欢我了!”

谢怀瑾当然是故意的,他太知道怎么钓住贪餍的小猫,一双桃花眼与霜降气质并不相称,反而蕴着一潭温润春水,眼尾微微上挑,有意逗她:“嗯,不喜欢了。”

谢行莺一愣,回过神后闪着蜜糖色的琉璃珠瞪他,杏眼滚圆,鼓起的腮帮子也圆,声音却又细又尖,“谢怀瑾!我不要理你了!”

脸颊嫩得像剥开的荔枝肉,掐一下仿佛能出水,然而掐不到,谢怀瑾用锋利的指甲边缘划过掌心,失笑:“没大没小,我明天上午的航班,但是落地后需要去公司一趟,晚上到家。”

“你怎么这样,烦死了,”听到明天晚上才能看见,谢行莺猛揉怀里的枕头发泄,满脸忿忿。

谢怀瑾顿了片刻,不疾不徐引导:“礼物到时候会带在身上。”

“那,那我和司机一起去机场接你,我想吃无量的芝士焗饭!”谢行莺噌得一下扑到镜头前,捧着手机,声音娇脆清甜。

“好,”谢怀瑾乌漆的瞳孔看着她,也轻笑一声。

挂掉电话,谢行莺爬下床去看顾峭给她送来的衣服,勾出来一件,皱眉,嫌弃扔床上。

又换一件,没忍住吐槽:“不是,他品味怎么这么土。”

套上奶油色的宽松短袖,谢行莺看向穿衣镜,胸口熨贴着一只炸毛小猫,周围还竖着金黄色闪电,加上配套着的同色系蛋糕裙,穿在她身上倒也不是不可爱,就是跟小学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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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峭打车回到顾家别墅,客厅已经恢复了无生机的死寂,锤纹镜面屏风后站着一位背身肃立的中年男人。

他面无表情,双手插兜打算上楼,中年男人叫住他:“站住。”

抬起的脚跟停滞在空中,少顷落下,顾峭回头,语气疏离的仿佛在看陌生人:“有事?”

“今天当着众人面一声不吭离席,现在又这个态度,不乐意呆在云京就滚回M国!”中年男人皱眉训斥他。

顾峭冷不丁嗤笑出声,拳头在口袋中攥紧,讽刺道:“那你告诉我该用什么态度对你,”声音陡然拔高,俊俏的脸上满是嘲弄与仇恨:“或者说,以何种身份。”

“啪”

一记巴掌落下,顾峭一动未动,舌尖抵着发麻的腮帮子,他抬头挑衅:“就只剩这点力气了吗。”

中年男人气得手都在抖,怒气冲冲让他滚,顾峭扯动下薄唇,满不在乎:“放心,我明天就会搬走。”

本就不需要征求他的同意,顾峭撂下这话径自回到楼上房间。

房间里陈设简约至极,顾峭拉开抽屉冷静收拾着证件,翻找中掉出一张手绘卡片,他弯腰捡起翻开,卡片上面画着几个大字:无敌耍赖反悔券。

半个巴掌大的纸片沾上灰尘,水粉已经洇出不规则的锯齿边缘,顾峭怔在原地,半晌,他轻轻吹去浮尘,连带尘封的记忆也如潮水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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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京上流阶级选择的高中模式无非两种,一种是学风严谨,师生力量雄厚的精英高中,里面就读的大多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即使花钱买进去也不容易。

一种是氛围松散的贵族高中,纨绔二代的聚集地,玩三年再出国水个学历是大部分人的归宿,顾峭自认是后者却被送进前者。

当时顾峭小姑在那所精英高中担任校董,任课老师顾忌他背景,对他不着调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忙着学习的好学生也默认与他泾渭分明。

顾峭宛如误入天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