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性思考了会,吹起一撮刘海,翘睫扑闪,盯他的目光清澈透亮,语气不在意:“那又怎么样,要我也喊你哥哥吗,你想得美!”

她得出谬论,反倒骄矜起来,单手叉腰,竖起一只手指,摇头晃脑:“想都不要想,我”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捞腰打断,身体骤然悬空,吓得她扬声尖叫,转眼就被抛回床上。

顾曳洲不欲同她争辩了,毫无意义,幺蛾子精最擅长的事是胡搅蛮缠。

从衣柜取出一个包装袋,印着奢侈品牌的logo,递给她,言简意赅道,“穿好,吃饭,下午学校还有课,我送你上学。”

排课表是从徐洄生那里问到的。

谢行莺撑身趴起来,双腿裹在被子里,不满骨碌,表达愤怒,简直不敢相信,扭头怒吼:“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啊!”

得知被强奸,她也只是哭闹,关心学业,反倒骂他恶毒,顾曳洲气笑了,掐着女孩腰身拖回来,点头故意道:“你刚才说得对,你还小,所以要好好读书。”

“不要!别碰我,我不去学校,”谢行莺慌张惊叫,在他臂弯里拼命挣扎,双手挠动,脑袋后仰,眼泪滑到鬓角,一副天塌了的可怜模样。

哪里像一个步入大学的成年人。

“你希望出道后被挖出逃课的黑历史吗,”顾曳洲想掰正她长歪的个性,威胁着提醒,见她咬唇不顶嘴了,才离开房间。

关门的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在养孩子。

裙子是上次两人遇到暴风雨,顾曳洲买的,没等送回别墅,就目睹她风风火火地离开。

款式涉及他的知识盲区,全凭导购推荐。

等谢行莺穿戴洗漱好,走到餐厅,顾曳洲定定看着她,抿下一口茶,喉结滚动,含蓄说着:“很适合你。”

不是客套话,裙子设计精致,剪裁利落,很衬她的姣好身材,奶油色的小褶边又显俏皮,即便没戴珠宝,仅凭五官就极其耀眼,像个珠光宝气的洋娃娃。

听见夸奖,谢行莺更加得意,嘴角翘得高高的,指尖挑着蝴蝶结丝带,娇哼道:“不!衣服丑,是莺莺好看。”

拉开餐椅,坦荡入座,面前的午餐却寡淡得倒胃口,顾曳洲讲究效率,习惯性吃冷食,少盐少油,不在乎口味。

谢行莺龇了下小白牙,将瓷盘推远了,嫌弃吐舌:“不想吃。”

顾曳洲放下银叉,皱眉不悦:“怎么还挑食呢。”

越接触,越发现她身上缺点密集,这显然是家长的失职,他对谢家商业上的作风致谢不敏,没料到,家教也如此不堪。

长指拨回瓷盘,认真道:“这些对身体好,少吃垃圾食物。”

谢行莺推开他的手,别过头,抱臂靠着椅背,口吻娇蛮刻薄:“不吃,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管我,啰嗦老男人!”

刀叉碰击瓷器的声音突兀冰冷,顾曳洲切下一小块羊排,肉质鲜嫩,并未加工,还保留着原始的味道。

递到她嘴边,不容置喙:“吃。”

银叉的冷光掠过骨节,并不精巧,反而粗硬,筋骨分明,透着一股力量感。

顾曳洲冷下脸时,气势很是凌厉,谢行莺嗫嚅着唇,不敢硬碰硬,又念起他啰嗦时的温柔了。

就着他的手,咬下羊排,委屈鼓着嘴,乖乖嚼碎了吞咽。

见她听话,顾曳洲眉头松开,还想再喂一块时,桌角精放的手机蓦地震动,他看一眼,起身站到窗前接通,背对谢行莺。

面容严肃,用外语简单交流两句,转身就朝外走,午餐都不吃了,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

行过拐角时,阔步向前的男人突地转身,谢行莺正双手扒着椅背,探头目送,被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