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清晰,连虚张声势的挑衅都难以说出口。

沈弋出现的那刻,他才知道了大小姐在意一个人是何模样,拳头攥起,骨节发响,蔓延的嫉妒心快将他焚烧成灰烬,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沈弋。

昏黄的路灯照清潮湿的苔藓,空气里弥漫若有似无的腥气,一路走来,陈麒山将东区看在眼里,却不陌生。

无论是老掉牙的墙皮,还是凹凸不平的路,都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

陈麒山从不敢想,大小姐会踏足这样的地方,沈弋的存在,击碎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原来月亮的不可触碰,并非是他们之间有难以跨越的天堑,只是月亮不愿垂怜他,仅此而已。

苔藓像长在了内脏里,黏腻的恶心感挥之不去,风衣洗得发白,被冷风刮起,像密密麻麻的网收紧,勒得他喘不上气。

沈弋冷漠地扯了扯嘴角,重新将手搭在门上,“你爱在这杵着,随你便,我得进去了,莺莺睡觉不能没人哄。”

轻描淡写地给予对手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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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弋走回床沿时,正看见谢行莺不安嘤咛着,手乱摸一通,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赶忙将食指递过去,让她松松握住。

又顺势上床,无视大小姐先前的警告,抱着小脑袋放在自己胸膛上。

谢行莺睡得很熟,连沈弋再三偷亲都没惊醒,只像小动物舔毛梳洗般,埋头蹭蹭,荔枝肉似得脸颊压得推上去。

他叹气:“大小姐,你别这么可爱了,”宽掌托着她脸,摩挲下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好多人想从我身边抢走你。”

谢行莺咕呜哼唧着,抬颌躲他手,沈弋沉声道了句:“不许。”

不许别人抢走,也不许大小姐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