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咬一口谢行莺的弹软脸颊,心满意足了,搂着她阖眼,分开这些天,第一次安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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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谢行莺尖叫一声后骨碌爬起,瞪着早已起床的沈弋,努嘴大吼:“你又又又不叫我起床,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沈弋捋走碎发上的水珠,眼神飘忽:“我怕你没睡好,上课算什么要紧事。”
“今天是第一天,哥哥肯定会问我的,都怪你,可恶!”她跪坐着,扑棱着翻找衣服,表情急切。
听见谢怀瑾,沈弋也咬紧了牙关,全无在陈麒山面前的游刃有余。
眉皱着,勾起一旁短裙走近,捉着她手,伺候穿衣,跟旧社会奴仆伺候大小姐似得。
他装作无意地提起:“你那个同学,还站在外面。”
谢行莺盯着时间,快急死了,哪还顾得上陈麒山,“哦”了声没搭理,沈弋观察她的表情,意有所指又道:“我猜,他肯定会说自己无辜,比如盗号之类的理由。”
他就是要提前将陈麒山的路堵死。
谢行莺不解他意,果然撅起嘴,拳头支着床铺,挺身大怒:“他以为我会信吗,我又不是笨蛋!”
“对,大小姐才不是笨蛋,”沈弋没忍住,喉咙溢着清朗的笑,追上去亲她嘴角,气得谢行吱哇乱叫。
随意梳两下卷翘的发尾,谢行莺慌忙推开门,果然看到守了一夜的陈麒山,她努努嘴,刚想开骂,沈弋就从身后绕过来,堵在她身前。
也堵住了陈麒山沾了潮湿水汽的视线。
“我送你好不好,”沈弋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微哑缱绻,故意烘托着暧昧氛围。
谢行莺翻了个白眼,皎洁月牙似得指甲戳他锁骨,扬着刻薄气焰:“你拿那辆破破烂烂的电动车送我嘛!滚开!”
他性子再成熟,也只是不满十八周岁的年纪,闻言不由黑脸,话里多了一丝委屈:“再等三个月我就可以考驾照了。”
陈麒山远远看着两人亲密,那双无瑕墨玉似得瞳孔微颤,爬上猩红血丝,呼吸干涩,像吞了刀子。
最后是沈弋送谢行莺到路边,打车去云大。
陈麒山沉默着紧随其后。
开学第一节是公开课,偌大的阶梯教室已经坐了大半,谢行莺直奔末尾角落,打了个哈欠,一沾上课桌,又习惯性犯困。
陈麒山坐到她身旁,苍白着脸继续道歉:“对不起,我让你这么生气,可是大小姐,你信一信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
碍着周围人多,谢行莺嫌恶瞪了他一眼,忍住了骂腔,冷哼后别过头。
她早上和沈弋说不会信陈麒山的解释,其实并非不信。
而是,她根本懒得追究。
陈麒山对她来说,一直都无关紧要,充其量算是好用的跟班,即便真的故意吓她,她也不在乎背后缘由。
事情已经发生,她被吓到了,那他就是有罪,而且是罪无可恕!
这么想着,谢行莺又觉得无视对他太宽容,将脑袋转回去,恶狠狠伸手掐住了他胳膊,拧了一圈。
陈麒山正拿出一本小学作业,仔细检阅,上次食堂的事,让云大校长记住了他,调查后,发现和自己几近重合的经历,更是心生好感。
碰巧退休后的老朋友想找个辅导他孙女的兼职家教,校长便大胆推荐了刚入学的陈麒山。
试课两天,对方觉得人老实,态度端正,讲题也不是照本宣科的刻板思维,便留下了,也算是缓解了陈麒山生活上的窘迫。
皮肉传来尖锐的痛楚,陈麒山皱眉,可下一秒,他目光黏在大小姐身上,眉头又舒缓,主动将胳膊递过去,更方便她掐。
胳膊很快多了一大团淤青,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