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本能地察觉,沈弋对陈麒山的存在很介意,而谢行莺最擅长拱火撩架。
沈弋何止介意,他背身扣在桌面的指节都快掐进木头里,喉结上下滚动,脑子嗡嗡地响,他不觉得陈麒山那种普通的穷学生会是自己的威胁,可他仍然恼怒。
恼怒这人可以和大小姐同校,日日相见,更恼怒谢行莺允许他喊大小姐。
他算什么东西。
沈弋被妒火灼烧着胸腔,唇线紧绷,谢行莺挂断电话,同他对视一眼,啪得下床穿好拖鞋,小炮弹似得大步冲到他面前,趾高气昂道:“你不是要做夜宵吗,还杵在这做什么,快去做,我吃完就要回学校了,哼!”
他视线垂在大小姐光裸的肌肤上,咬了咬后槽牙,闷“嗯”了声,语气异常的和顺:“我现在就去。”
转身后,眼神却充斥着强烈的侵占欲,扯唇冰冷,回学校?他费尽心机留下大小姐,又怎会让她跟另一个男人深夜离开。
170|168.他怎么这样啊(茶言茶语)
打开燃气灶,沈弋撕开一袋水果汤圆倒进去,他慵懒地靠在大理石台沿,听着水泡咕嘟声,放空走神。
他不可能放任那人带走大小姐,却也明白强留只会适得其反。
修长指节敲着桌面,正思索对策,突然,手机推送的提示音扰乱了思绪。
沈弋点开,是红毛偷拍的照片,画面里两个成年男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曲瑶家里。
这两人眼生,绝非东区的人,蹲守在曲瑶家外时被红毛撞见,他知道沈弋和曲折玉之间的矛盾,多留了个心眼,方才也是来说这件事。
沈弋放大图片,将为首的青年面容记下,正想回复,脑海里陡然冒出一个想法,仅犹豫了半秒,便打开电脑,迅速黑进云京大学的信息系统。
-
房间里,谢行莺气鼓鼓地趴在床铺间,丢开枕头,转而拽来角落里的小月亮玩偶,恨恨戳着它咒骂:“你就是全世界最坏最坏的狗!”
这个廉价玩偶是商场娃娃机里的,之前两人逛街,沈弋误以为她喜欢,手把手带她抓了许多,几乎塞满了衣橱。
幼稚地暴力捶打了几下玩偶,她嘟哝自语:“陈麒山怎么还没来。”
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摸过来,巧的是,刚打开就收到一条来自陈麒山的微信。
十几秒的视频。
她疑惑歪头,小月亮抵在下巴处,好奇点了下屏幕,视频播放,前几秒只有黑漆漆的画面,混合着若有似无的脚步哒哒声。
谢行莺凑近了,精致漂亮的小脸出现在空无一物的屏幕里,音量摁到最大,懵懂眨巴眼。
屋外冷寂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投射窗影,平白多了凉意,她打了个哆嗦。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谢行莺撅嘴吐槽了句,就在这时,漆黑的画面动了,模糊一团的影子缓缓靠近。
音乐也变得诡异,像女人的吟唱,断断续续,由小极大,直至跳出一声能将人吓得心脏骤停的恐怖音效,长发女人的脸贴上屏幕。
形容枯槁,眼睛空洞洞地流着血泪,嘴巴阴森畸形,诡异笑着:“我在你身后。”
“啊!”
哐当一声,手机被砸向地上,谢行莺崩溃地爆发出惊恐的哭叫,嚎啕大哭,小脸煞白。
“莺莺,怎么了,”沈弋及时冲进房间,没有犹豫,三两步过去单膝跪在床上关心。
谢行莺连滚带爬地钻进他怀里,小臂搂紧他脖子,胸腔剧烈起伏,牙齿都在哭颤:“呜啊......呜呜......我......我怕......呜呜......”
她扑得极用力,即便是沈弋都险些踉跄了下,长颈感受到潮热的水意,背心布料都被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