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过去，他攀着我的脖子，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抱歉，我有点失态，能麻烦你带我回去吗？我……我不知道去哪儿……”

我把成昭带回了上次去的跃层。

除了帮他醒酒，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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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是我有史以来最殷勤的一段时间。

我请教了几个发小和家里的阿姨，学着去照顾一个人。

成昭失恋了，有好几次，他在笑闹之际毫无缘由地沉默下来，我便知道，他在想她。

“昭昭，8月27号有五月天的演唱会，我买了两张票，一起去？”

“不……”

“陪我去，好不好？”

成昭沉默了许久，轻声道：“陆白，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以此开头，他说起了他和她的故事。

他们是同级的校友，大三参加数模比赛，两人所在的队伍刚好在同一个实验室里，才算跟她熟了起来，后来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他不是那种热络的性格，却也给了她自己能给一切。

他以为两个人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毕业、结婚、生子，就这样度过一生。

可是这一切，却在不久前戛然而止。

他说，他以为跟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可是分手之后，还是很难过。

他甚至不知道，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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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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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这是爱吗？这最多只是喜欢与习惯吧。”

成昭思索了许久，然后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判断不了。”

我告诉他：“我们一生会遇见很多人，最初相遇时，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成昭，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注定要分开，你还会义无反顾地去付出、去爱一个注定要离开的人吗？”

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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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带他去听了演唱会。

现场的氛围绝不是电视加几组音箱能展现出来的，即便冷淡如成昭，似乎也有些兴奋。

音乐渐熄的间隙，我问他：“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他猛然转过头来，鼻尖擦过我的鼻尖，我没有退后，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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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么时候，他以冷暴力对我，而我以热暴力回他呢？

是他知道了前女友与他分手的原因时，是我跟绯闻女友闹上热搜时，还是那一次我生日醉酒，喝了片后对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呢？

闹得最凶的时候，我跟他打得不可开交，他不知道我右膝盖有旧伤，一脚踢过去，我许久都没能站起来，索性躺在了地上。

他提出分手。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怎么可能各生欢喜？

没有你，我生命中不会再有任何的欢喜。

他转身就走。

我一怒之下让人把他逮了回来，气头上教训了他一顿。

那是他第一次单方面挨打。

我拒绝与他分手，他拒绝与我说话。

持续了十八天。

噩梦一般的十八天。

于他而言如此，于我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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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一下，是他发来的信息：“我大概十点左右回去。”

什么饭要吃四个小时？十分钟吃一粒米还是半小时选一根要下口的面条？

我心里一阵烦躁，把手机扔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