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就像这般……秦风,我好难受……”

秦风连忙将心底那些痛彻心扉的感情压抑住,又拿了糖糕转移男孩的注意力,这才让他的神情舒缓一些。

天边飘来一朵云,风里酝酿起水汽,秦风回到船尾撑着竹篙带燕行月回到岸边。这湖与燕府不过一墙之隔,连着院里的一曲细窄的溪流,燕行月爱跑出来玩,他爹却只许他与秦风一人外出,他便盼着秦风来盼得跟什么似的,巴不得这人日日住在自己家才好。可再频繁的生意也没有天天做的道理,秦风每月来上一回便已是极限,至多陪他三五天。不过燕行月倒也知足,因着与秦风待在一起他身子会好些,晚上也能睡得安稳,可他不敢和秦风说,总有些别扭的意味,一来是他异于常人的身体,二来这隐秘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两个男人身上。

秦风将他送到卧房,见男孩床边挂了一柄剑,心神微动:“你想练剑?”

“觉得顺手罢了……”燕行月不好意思地垂了头,“又没人肯教我。”

“日后我来教你。”

“我可记着了。”男孩眼里笑意盈盈,“别骗我。”

秦风只是摇头,嘱咐他早些睡便离开了。燕行月读了会儿书又写了几行字,浑身乏力,眼看屋外淅淅沥沥落着春雨就躺在床上睡了,再一睁眼已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黑漆漆的天上悬着轮残月。他心口闷得发慌,醒来就再也睡不着,披着外袍点了盏灯笼拎在手里走了出去。约莫是白日下雨的缘故,风里满是湿意,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走走停停,身子俞渐发寒,意识都模糊了几分,只觉得前面隐隐绰绰站了个人影,定睛一看却是秦风。

“行月?”秦风快步走过来抢了他手里的灯笼,幽暗的光映亮男孩苍白的脸,“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去摸他的手,入手冰凉寒意彻骨心里便猛地一惊,不管不顾地将他打横抱起,推开自己卧房的门走了进去。

燕行月冷得厉害,在秦风怀里瑟瑟发抖,半晌才缓过神喃喃问:“你住的院子怎么离我这么远?”

秦风不答,将人塞进被褥里又搂在身前,男孩脸有些红,目光飘忽只道:“你怎么这样抱着我?”

“冻坏了怎么办?”秦风摸他冰凉的脸颊,起身把窗户都关上了,“这么晚了到处跑什么。”

“醒了,实在睡不着……”

“那也不多穿件衣裳?”秦风蹙眉回到床边,攥着他的手责备,“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燕行月被他握住的手很快发起烫,又不好意思挣脱,缩在被子里脸越发红润,胸口烦闷的情绪不知何时消散了。

“秦风……”男孩犹犹豫豫地问,“我能睡你屋里吗?”

秦风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