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燕行月口不对心地撒谎。
“睡吧,我陪着你。”秦风眉眼间涌起温柔的笑意,抬起手放下了帷幔。
男孩小心翼翼地往床侧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块位置,然后吸了口凉气笑着道:“捂热的地方全给你了。”却不想秦风闻言揽着他的腰猛地用力,把人拽进了怀里。
燕行月怔怔地望着秦风,而秦风也注视着他,深沉的目光里全是男孩读不懂的情绪,他们的呼吸逐渐交缠在一起,燕行月只觉得与秦风相贴的身子瞬间软下来,继而想起自己与别人不同的身子,猛地往后一缩,脚狠狠撞在床沿上痛得满眼都是泪。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风心疼地抓住他发抖的脚踝轻轻揉起来。
燕行月擦了擦眼泪,凑到秦风怀里小声喊疼,秦风自然是又捏又揉,生怕他难受。揉了一会儿又轻声问他疼不疼,谁知男孩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温热清浅的呼吸徘徊在他颈窝边,撩拨得秦风心底柔软万分。
燕行月睡眠浅,醒得也早,睁眼瞧见秦风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摸,觉得这人生得俊得很,就是眉眼有股淡淡的阴狠,看着心里发凉,不过他也不怕,摸了会儿翻身悄悄坐起来,春日清晨还带着料峭的寒意,他忍不住又缩回被子,往秦风身边凑近了一点儿。而秦风睡在床边,男孩想出去便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燕行月怕吵醒他不敢动,只趴在床上瞧秦风的脸。
秦风哪里还睡着,男孩刚一动他就有所察觉,想着燕行月窸窸窣窣像只畏寒的猫儿,在他身边蜷成小小一团可爱极了,又好奇男孩接下来会干什么便装睡一动不动地躺着,半晌面上竟一凉,柔软的指尖在他唇边徘徊。
秦风兀地睁开眼睛握住了那只手。
“你……你醒了?”燕行月惊慌失措地抽回手,缩在被子里不敢看他,“我吵醒你了吧。”
秦风眼底暗流汹涌,手一伸把人抱进怀里:“手还是凉,与我睡也冷吗?”
男孩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把脸埋秦风胸口装听不见。秦风倒也不逼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的腰,只问:“昨晚惊醒了吗?”
燕行月趴在他怀里摇头。
“那这几日便与我同住吧。”秦风叹息着在男孩头上落下若即若离的吻,燕行月都没察觉到,“我本以为离你远些……”
“远些什么?”
“没什么。”秦风见他没听清也不细说,“还睡吗?”
燕行月又是摇头:“睡不着了,早些起来你还能带我出去多走走。”
秦风闻言起身帮他拿了外袍披上,出门吩咐侍女打了水后绞了帕子递给男孩擦脸,却见燕行月坐在床边拿着一支木簪出神。
“还困着?”秦风不动声色地将簪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拢了男孩的头发替他梳头。
“……也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这簪子好看了。”燕行月困惑地摇头,“大概是还没睡醒。”
秦风无声地笑了,握着簪子的手紧了几分。
洗漱完燕行月闹着要出门吃早点,秦风便让他去,说自己去找他爹谈了生意就来,男孩踌躇了片刻先走了,而秦风走到内堂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燕行月的“爹”畏畏缩缩伏在地上不敢看他。
“这都几个月了?”秦风揉着眉心轻声道,“我让你们好生养着他,怎么身子就是不见好?”
“教主……教主我们也没法子啊!”那人吓得抖作一团,“什么好东西没给他吃?可教主您也知道……他……他孩子是因毒没的,虽说余毒都清了,可身子亏损太大,这一时半会儿如何养得好……”
“我每次来你们都这么说。”
“教主,教主……教主您生气杀了我们,他这身子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