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发颤,强自镇定道:“今日之事我也是受害者,你就算迁怒也不该迁怒到我身上。”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想着如何糊弄他,荆复血气翻涌,被她气得不轻,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之色。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虞灵枝被吓得后退一步,一张黄纸轻飘飘扔在她的胸口,滑落到地面,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心知他什么都知道了。

抬起头倔强地望着他,眼圈渐渐红了:“没错,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与其等到你们来逼我堕了它,不如我自己动手,你当时也说了是个麻烦事,我替你解决这个麻烦不好吗?再说这是我自己的孩子,不要就是不要了,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需要我替你回温一下你是如何日日夹着我的精水的么?自己又是如何有孕的?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利用姚玉茹滑胎,你怎么不死在那里让我彻底没了麻烦?”

他果然嫌自己是个麻烦,睡腻了就不当回事了,不甘示弱瞪回去:“若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你还管我做什么?”

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荆复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咬牙切齿道:“你自作聪明,以为一碗滑胎药下去就能一了百了,不知她们心狠手辣之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会给你用最烈性的药,届时胎也落了,命也去了半条,你虞灵枝不是最怕死了吗,怎么敢把身家性命交付给旁人?”

这时虞灵枝心里也涌起一阵后怕,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忘了这是在与虎谋皮,只想着让一切回归正轨。

忽然崩溃大哭起来:“她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东西,一直以来你就在欺负我,我教你害惨了,你只顾自己爽,让你不要射进来,你回回射那么多给我,连避子汤也不管用,你早就知道了,却还看着我泥足深陷,你很得意是不是,现在出来指摘我的不是,全成了我一个人的罪孽……”

“我也害怕呀,白日忧心,夜里也不安生,总能梦见一个带血的孩子叫我阿娘,孩子不怀在你肚子里你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吃尽苦头的都是我呜呜……与其让它未来抬不起头,被人嘲笑小妇所出,我宁可让它不要降生……”

虞灵枝哭得不能自已,仿佛天塌了一般,满腔的怒火此时也因她的眼泪渐渐平息,他并非多看中子嗣,因他父亲的缘故,他甚至并不想要孩子,只是孩子若是他和虞灵枝共同孕育,才多了几分期许,他气的是她为了落掉这个孩子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罔顾自己的性命,打定了主意要她好好长长记性,可她哭得这样伤心他又不忍。

“莫要哭了……”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叹了口气。

虞灵枝撇过头不愿看他,抽泣声渐小了下去,口里仍旧语无伦次抱怨着:“遇见你我总是在担惊受怕,你就是来克我的……”

这时荆复放开她,起身要出去,虞灵枝惊慌失措,连忙攥紧了他的衣袖,惶然道:“去哪里?”

荆复无奈开口:“不是不想看见我?我走了就是了。”

说罢虞灵枝眼泪又涌了出来,无声地滑落,咬着唇不说话,也不肯放手。

他顾不上置气,解释说:“我去叫个医师来,瞧瞧你是否真的有孕。”

想着又补充了一句:“阿枝别怕。”

很快医师拎着药匣赶来了,还喘着大气,替虞灵枝把了脉。

“娘子并未有孕,只是近来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才会如此,稍后我为娘子写个药方,细细调理一阵便好了。”

虞灵枝面上有些不可置信,她都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现在告诉她只是误判,急急发问:“可我近来不思饮食,总是干呕不止,还有心绪多变,反复无常,与寻常妇人有孕一般无二……”

医师斟酌着语句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