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言厉色:“你们敢背着大公子做这种事,就不怕他事后找你们算账吗?”

姚玉茹摆弄着指甲上艳丽的蔻丹,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稍显稚嫩的面庞上,神情颇有些不耐,有一种天真的残忍,冲张妈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妈会意,一把扯开穗禾,就欲上手灌药。

“你们不能!大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快住手”

穗禾狼狈地跌倒在地,手掌擦出鲜血,急得眼泪直掉,立马就有人上前把她按住。

虞灵枝捂住肚子往后退,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来,颤抖着嘴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若是荆复知道了,你们……”

“呵”这时姚玉茹终于开口了,看她的眼神和看蝼蚁没什么分别,“知道又能如何?即便是我今日弄死你,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要怪就怪你没有个好出身,只能做个泄欲的玩意儿。”

虞灵枝不禁苦笑,她们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将她请过来,摆明了就是不怕荆复秋后算账。

就算荆复愿意为了她惩治姚玉茹,只怕是淮南王也不会同意,他辛苦为她造势,姚玉茹已经成了一种祥瑞,不再是一个出身显赫的小娘子那么简单。

口中苦苦哀求,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故意为之还是借此说出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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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想。

被人死死按在方凳上,张妈妈一手捏着她的嘴,一手端着药碗就要硬灌,虞灵枝忽然拼命挣扎起来,咬紧牙关不肯松口,不她不想,她后悔了,眼泪没入鬓发,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莫大的悔意将她席卷。

“住手”

阿晋一声厉喝,冲进来拔出利剑挑飞了药碗,连带着削落张妈妈两根手指,断面顿时血流如注。

“啊我的手”张妈妈尖利的惨叫响彻在室内,阿晋又提剑指向她,逼得她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冷汗涔涔蜷缩在地面。

虞灵枝连忙挣脱了桎梏,躲到荆复身后,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袖。

姚玉茹腾的站起身,原本还有些心虚,被人伤了心腹,尖声质问道:“表哥这是何意?”她被人捧惯了,从小到大没人敢违逆她的意思,却处处在荆复这里碰壁,张妈妈虽只是一介奴仆,可也为她做了不少事,荆复此举无异于是在打她的脸。

一个姬妾而已,这般做派,日后还得了?

荆复淡漠道:“如此刁奴,谗言祸主,表妹若是管教不好,那我就来替你管教。”

“你!”

现在还不能动姚玉茹,不论是她的父亲也好,还是她的声名也好。

不过他会让她所有的倚仗都消失,教她再也不能作威作福,届时不必他出手,那种落差就足以逼疯她。

其实姚玉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不过是见不得有人忤逆她,把他视作囊中之物罢了。

他从来就不是个善茬,有时甚至可以称得上狠戾无情,他知道当初虞灵枝是看他“良善”才向他寻求庇佑,可她还是太天真了,不知道自己引诱了一只恶鬼,沾上了只会将她吞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再理会姚玉茹难堪的脸色,拉着虞灵枝就往外走。

他走得急,丝毫不顾及虞灵枝跟不跟得上。

“荆、荆复,你慢些……”虞灵枝气喘吁吁,几次都差点绊倒,整个人几乎都是被他拖着走。

劫后余生的喜悦都化作了委屈,从方才起他一眼都不曾看过她,她以为他至少会抱抱她的。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