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晋犹豫了下:“郎君,今日是九月初七,外头、外头许是有人在变戏法罢。”
“什么戏法锣鼓声声、唢呐不断,这听着分明是……”
荆复忽的噤声,推开他走到窗前,因着俯瞰的角度,他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就看到了那顶大红花轿,一行人一路吹吹打打,旁边白马上的郎君着金冠喜服,长身俊容,满面意气风发,周围恭贺祝福不断。
恰巧一阵风过,花轿侧边的轿帘被吹起,瑰姿艳逸的新嫁娘将团扇微微侧开,偷偷去看隽秀丰朗的郎君,而后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仪,又坐正回去,面上却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这一幕与他幻想过数次的场景一模一样,她出嫁时的模样比他想象得还要美丽动人,只除了新郎不是他。
这才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如意郎君,他们拥有深厚的情谊,她讨好他、利用他,忍辱负重都只是为了回到心上人身边,他才是他们相守最大的绊脚石,令她绞尽脑汁也要除去。
像是毒汁渗入五脏六腑,将他整个人浸染得苦痛不堪,他想,这种情绪应当称之为嫉妒罢,他疯狂地嫉妒崔珩,他求而不得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轻易得到。
他将窗沿扣得死紧,胸口的伤再次崩裂,白色里衣透出血色。
阿晋看了也生出不忿,强忍着怒火对他说道:“郎君切勿动怒,因小失大得不偿失,若您信得过属下,您大可以随阿青他们先回青城,属下留在此处,哪怕拼了性命也会将这负心女子斩杀,以消您的心头之恨。”
荆复闭了闭眼睛,嗓音沙哑粗粝:“不必了。”
阿晋着急道:“郎君,莫不是您还对这女子余情未了……”
荆复冷冷地看向他,脸上阴云密布:“我说不必了,回青城罢。”
“等到回来的那日,我会亲手杀了她。”
阿枝和狗子1v1 ? sc(狗头保命???)
0019 变故
到了崔府,崔珩下马掀开轿帘,同虞灵枝相视一笑,递来一只手。
虞灵枝微抿着红唇,按住心中喜意,矜持地将手放到他掌心,檀郎谢女,郎才女貌,并肩而行。
从大门走向正堂,一路走来发觉有些不对劲,世家大族规矩繁重,素日便是如此,大婚这样隆重的日子,那些原本应设在路途的关卡俗礼通通不见。
最重
忘
憂
騲
整
理
要的是,太安静了,这令她感到隐隐的不安。
虞灵枝顾不得矜持,探头四下张望,想象中门庭若市的场面并未出现,还有三三两两的宾客正低着头匆匆往外走。
怎么会这样,崔氏乃是上京数一数二的顶级门阀,嫡支一脉的公子大婚,不该是这样冷清的场面才对。
她眼尖地瞥到角落处还有侍女正将红绸扯下来,心底一沉。
有些无措地看向崔珩,他显然也发觉了异常,仍安抚般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快步向正堂走去。
正堂里崔氏一族的长辈皆是面色凝重,沉默不语,有几个沉不住气的,正对着主位上坐着的人怒目而视。
那人对这些有如实质的视线恍若未觉,仍旧不紧不慢地呷一口清茶,姿态散漫。
故作惊讶:“诸位长辈怎么都站着?倒教袁某一个晚辈坐在主位上,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你!”
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见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袁桓神色更加张狂轻蔑。
看到崔珩进来时,挑了下眉,目光流连至一旁的虞灵枝,更是不明意外地多看了两眼。
虞灵枝下意识往崔珩身边靠拢,躲开了他的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