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鼻腔突如其来的涩意,她和陆千帆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背过身隐蔽行踪,等两个男生走过,才不远不近地跟上。
今天苟主任亲自在校门口坐镇,沈锡舟最近补课他是知道的,但江开?
“请假条。”
江开不慌不忙:“我又不出去,我送沈锡舟。”
苟主任冷笑:“你最好是。”
哥俩在校门口分别,沈锡舟独自离校,上了公交车,两个女生隔了几个人,也挤上去。
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水泄不通,庄殊绝木然着脸,感受着后背与肩臂,随着车辆颠簸不断与陌生人触碰,还被一个胖子踩了脚,痛得眼泪都飙了上来。
对方蛮有礼貌:“对不起,对不起。”
嗓门太大,好多人往这看。
庄殊绝连忙把脸别开,压低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闭嘴,别吵。”
胖子摸摸后脑勺,还想再说什么,她咬牙切齿:“再说就去医院验伤。”
胖子立马消声。
庄殊绝脚趾的痛一直持续到下车都没消失,她跺跺脚,恨意滔天。
至于沈锡舟下车的地点,她熟得很,老东家,申城实验中学。
难道是校友?
她把知道的那些个比较出名的女生挨个套上公主称谓想了一遍,觉得谁都有可能,但又觉得谁都和他不配。
沈锡舟直奔学校附近的精品店,五分钟后,提着两个包装完毕的礼盒出来。
远桥的校服在这一带太突兀,两个女生不得不更小心地藏匿行踪,拉远与沈锡舟的间隔。
路过实验高中的校门,他没停,继续往前走。
庄殊绝盯着他的背影,骂道:“他要不要脸?”
陆千帆演得正上瘾,模仿特工电影里快走,侧身,闪躲,隐蔽,被她这一打岔,吓一跳:“他不要脸不是早就知道了,瞎激动什么?”
庄殊绝说:“这是高中部。”
陆千帆不明所以:“so?”
庄殊绝:“再往前是初中部。”
这下她一点人选的头绪都没了,她只在实验中学读了一个学期,根本不了解初中部,虽然初中部和高中部一墙之隔,但两个校区各自独立运转,连校门都不共用。
“我靠,老年吃嫩草啊?”陆千帆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你什么眼光,看上这种禽兽?”
庄殊绝本想算了,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不住反驳:“谁看上他了?”
“嗯呐。”陆千帆一通冷嘲热讽的输出,“我俩折腾这半天只是路见不平。”
庄殊绝:“……”
陆千帆还想继续教育她:“我就不说你这些日子以来心不在焉、为伊消得人憔悴……”
庄殊绝乍一抬眼,急了:“人不见了。”
“擦?”
一大活人,刚才还在前面的,一转眼,真不见了。
这下起内讧了,庄殊绝指责陆千帆不该说一大堆有的没的;陆千帆心虚,偏又不肯服输,口不择言地嚷嚷:“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怪我?”
“谁自己的男人啊?!”这种时候听到这种话,庄殊绝简直遭受奇耻大辱,气急败坏地回头吼她,忽见陆千帆目光越过她头顶往她身后,一双眼,瞬间僵住。
她下意识回头,然后结结实实撞到从大树后边走出来的人。
年轻的身体骨骼分明,覆着薄肌,硬邦邦的,庄殊绝整个脸埋进对方肩颈,她吃痛,低叫了一声,与此同时,鼻息间涌入一阵熟悉的味道。
世间独一无二的信息素。
她先前问过沈锡舟,他说他洗澡洗衣服用的都是超市最常见的牌子。
后来她在一本书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