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殊绝往绿化带边上一站,说:“监工。”
“这么不放心我。”沈锡舟说。
“谁叫你威胁我?”庄殊绝从书包侧袋里摸出两盒牛奶,一盒给他,还附带一支护手霜。
他看她一眼:“这什么?”
“谢礼。”上次看他手干早就想送了,一直没机会。
沈锡舟面露嫌弃:“我从来不涂这些东西。”
“不要算了。”
她收手之际,这人又突然反悔:“不要白不要。”
说着抢过来,一把塞进自己校服口袋里。
庄殊绝拆了牛奶的吸管,一边喝,一边煞有其事地监督他搞卫生,过了会,没话找话:“他的怎么也你扫?”
沈锡舟睨她一眼:“我只能给你扫?”
这叫什么话?庄殊绝险些被牛奶呛到。
“我的意思是,你无事献殷勤,他不怀疑啊?”
无事献殷勤?当然不是无事。
不然她以为,上次他手机没电了,是怎么借到手机给她发短信的?
当时寝室里所有人都睡了,他没好意思麻烦室友。
但好意思麻烦最铁的兄弟。
江开就睡在他一墙之隔的隔壁苟哥的心思简直歹毒到极点,每次都搞这种最近也最远的把戏。
锲而不舍敲了十二下墙之后,墙壁那头终于传来一记暴躁的反捶。
双方下床,到阳台隔墙边碰头。
万籁俱寂,月轮孤悬天际,泼下冷冷的清光。
隔着阳台的隔断,沈锡舟不见江开其人,只闻其声,惺忪而怨气十足。
“曰。”
沈锡舟也知道自己的请求不太人道,所以事先往楼下看了眼。
4楼,哥们应该还不至于冒着非死即残的风险翻墙过来弄他。
于是他大胆开麦:“手机借我。”
沉默好一会,江开终于发声,冷静中透出一丝鱼死网破的疯魔:“一起跳,都踏马别活了。”
“别吧兄弟,我们俩都跳了,盛悉风怎么办?别把她高兴死了。”沈锡舟哄道,“大不了这周五早上给你扫包干区。”
权衡利弊一番,江开说:“一个月。”
沈锡舟哪肯:“狮子大开口啊你?”
“睡了。”
“……”沈锡舟咬牙,“回来。”
江开交出手机之前,不忘打听用途:“你要干嘛?”
沈锡舟:“小说看一半。”
要说江开这人也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么冷的冬夜,他不惜赤着上身挨冻,也要为难沈锡舟:“你说你片看一半,就信。”
沈锡舟:“……”
江开马上翻脸,手也缩回去:“睡了。”
“回来。”沈锡舟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片就片。”
直到手机握在手里,才敢吐露肺腑之言:“狗贼,你逼良为娼,天理难容!”
第22章 嗲得要死
“没安生两天, 又开始了是吧?”
人声嘈杂的食堂里,排起长龙的打饭窗口,陆千帆对着出现在身后的阴魂不散的苦命鸳鸳横眉竖目。
“不是吧, 谭嫂,食堂是你家?”
“别人不能排?”
“那恐怕得清场。”
这对贱人一唱一和,把她气得跳脚。
庄殊绝对陆千帆的态度是, 自己怎么骂都可以, 但不许别人欺负。
趁无人注意, 她狠狠剐了沈锡舟一眼。
沈锡舟接收到她的信号,稍一顿, 讪讪地敛了笑。
无所谓,江开一个人也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