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说:“外公八十大寿,妈妈特意打电话叫我,我敢不回来吗?”
盛悉风说:“大嫂也来了,你怎么没把姐姐带来?”
沈锡舟和江开对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哄骗盛悉风:“她工作忙,走不开。”
盛悉风心思单纯,没觉出不对劲,遗憾地说:“她要是来,我们全家人就到齐了。”
楼下客厅,偌大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人还没落座,大人们分成两派围在沙发边,一派聊生意,一派闲话家常,孩子们满屋子打闹。
沈锡舟下去的时候,聊生意的和聊家常的话题刚好都围着他。
聊生意的在讨论他那场漂亮的仗,感叹晁元后继有人。
聊家常的则在关心他的终身大事,眼见大哥和小妹都有了着落,剩他还是个光杆司令,怎么不叫人挂心。
“他才26,不着急。”沈常沛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打哑谜。
沈锡舟打着电话过来,他点头和长辈们致意,大喇喇在母亲身边坐下,没骨头似的倚进沙发靠背。
忽然笑着对话筒来了句:“想不想我?”
方才还兴致勃勃的众人集体陷入沉默。
话筒隐约泄露一丝女声,具体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沈锡舟说:“刚分开就不能想了?”
沈常沛面色不变,看都不看他,招呼大家:“人到齐了,开饭吧。”
毫无疑问,沈锡舟是故意的。
自庄殊绝的身世真相大白,他和父母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他没算他们压下真相的账,他们不再横加干涉他和庄殊绝的交往,大家各退一步,天下太.平。
盛拓甚至爽快同意了他前往帝都分公司的要求,这消息他暂时还没告诉庄殊绝,担心有变故让她失望,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他就会成为帝都分公司的总负责人。
他们不必再异地了。
但如果他以为这就代表着父母的默认,他才叫蠢了。
这种场合,连假大嫂都到了,却偏偏没有庄殊绝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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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孟理的电话,庄殊绝诧异之余,很是惊喜。
她们只有过视频通话的一面之缘,以前沈锡舟说要带她见孟理,终究没赶上分手的速度。
孟理真人比屏幕里看到的更优雅,看到她,任何人都会打心眼里消除对变老的恐惧。
“先恭喜你啊,《头条当事人》做得很成功,才24岁就已经在正统媒体吃开了,比我那时候强。”
庄殊绝说:“我都没机会谢过孟社长,我知道《头条当事人》有孟社长的功劳。”
“小事,我不过就是卖小舟一个面子,吃不吃得下这个饼还得看你自己。”
孟理不是爱讲客套话的前辈,来找庄殊绝,单纯出于欣赏,又是曾经的社员,顺理成章的事。
庄殊绝也不是怯场的人,俩人聊得很随意也很投机,说了些行业现状,话题自然而然过度到共同的熟人身上。
孟理问:“有结婚打算吗?”
庄殊绝:“暂时没有。”她补充,“但不是玩玩。”
孟理忍俊不禁:“我知道,沈锡舟不是那种人。”稍一顿,她直白地问,“他家里同意吗?”
庄殊绝耸肩。
孟理心领神会地扯扯嘴角。
时过境迁,再提及那个刻骨铭心的人,那个门第森严的家庭,她已经可以一笑置之。
事到如今谈不上遗憾,有家庭绊身,她未必能达到今天的事业高度。
庄殊绝便也懂了,不再多问。
俩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静静喝了大半杯咖啡。
庄殊绝不能说自己完全没受影响,孟理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