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瞎说,我们做。”她最后和医生强调了手术意愿才离开。
走出医院,夏夜的城市像一块尚未冷却的金属,远近的霓虹让空气更添一份燥热。
这里似有些熟悉,但庄殊绝没有什么印象,她点开打车软件,四顾着找寻标志建筑物方便定位。
然后就见沈锡舟从宠物医院里走出来。
她心跳开始加速,连忙转回头装没看到,发送网约车订单。
不多时,有道颀长的影子从她脚底升起,最后越过她肩头。
“这么担心它怀孕。”这是他的开场白,语带挑衅。
在她大概半米的距离之外。
庄殊绝打定主意不再和他有所瓜葛,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搭腔。
沈锡舟继续说:“你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
庄殊绝碾磨脚尖的动作顿了半秒,才若无其事继续划拉,但那短暂的停顿,足以证明她听清了他的话。
这个人诡计多端,擅长攻心,她不要上当。
但心里,到底也开始琢磨,他什么意思?
她担心自己什么,结合前面的语境,怀孕吗?
她记得那天酒店垃圾桶里的东西。
他做了措施。
好似会读心术,沈锡舟说:“我没有每次都做,最后一次没套了。”
脑海中的弦应声而断,庄殊绝转头看他,他眼神恶劣,无从辨别真假。
她可以相信一百次他的人品,但她输不起一次。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沈锡舟。”她说着,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依旧是那副四两拨千斤的态度:“所以我没跟你开玩笑。”
已经快72个小时,如果他所言非虚,紧急避孕药的时效都快过没了。
庄殊绝又死死盯了他两秒,嘴唇因为气愤微微发颤。
饶是多年来对他有所愧疚,可他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微微酸胀,在露出端倪前,她把脸转开,四处寻找药店。
对街几百米开外就有一家,她疾步朝马路对面走去。
沈锡舟追上来,拽她手腕:“你干嘛?”
“不要你管!”庄殊绝低吼了一句,想甩手没甩开,俩人在斑马线上要走不走,搞得两侧的车辆也不知道该不该让行,不敢轻举妄动。
沈锡舟冲车辆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把庄殊绝生拉硬拽回去。
俩人当街扭成一团。
沈锡舟怕出意外,只能把她打横扛起,往里边走。
庄殊绝在他肩头乱扑腾,好几次险些摔下来。
沈锡舟被她又打又踢又乱抓,她一点没手软,差点挖伤他的眼睛,他也有些恼了,用力把人往地上一放:“戴了,每一次都戴了,可以了吗?”
“王八蛋!我凭什么相信你?”庄殊绝其实已经信他了,但她余怒未消,非要说些难听的话才能泄愤,“我要去买药,我死也不想有你的小孩,好狗不挡道我告诉你。”
此时为时已晚,路上行人不多,只有两个女生路过,明显被这个阵仗吓到,远远地没敢过来。
正在这时,路边急停一辆警车,两个警察跑了下来,呵斥:“干嘛呢?”
沈锡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
巧得很。
盛锡京。
盛锡京看清二人,也愣住了,时隔多年这两个人居然又搅到一块的事实,他有种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感受。
庄殊绝深呼吸两口,终于一把松开沈锡舟,往旁边站些,她现在没必要跟沈锡舟相关的人讲礼仪,直接别开眼,无视了盛锡京。
盛锡京对象征性训了二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