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他无奈地停下来,望向儿童节:“我说什么了,这都能哭?”
这话一出,又有一个女生忍不住红了眼眶。
情绪会传染,很快哭了一大片。
沈锡舟只好暂停,他转头去寻庄殊绝,她倒是淡定,挨个给大家分发纸巾,发到李明哲面前,李明哲殷殷嘱托:“殊绝,少年新事就交给你了,你要继续发扬光大……”
“你放心吧。”庄殊绝继续走到儿童节面前。
“童节,你别哭了啊。”她不怎么会安慰人,“这才哪到哪啊,我怕你一会更受不住。”
等大家的情绪稍缓,沈锡舟速战速决,继续未完的会议:“今天例会分上下两部分,我的部分马上就要结束了,只剩最后一件事”
在他的注视里,庄殊绝第一次有了离别的实感,像她无能为力的生长痛,是成长的必经过程。
“庄殊绝同学,我把少年新事交给你了。”成员的更新迭代,两任社长间无形的交棒,就此完成,他的退场轻描淡写,“关于下周、下下周的节目安排,请你自行安排。”
离愁没有影响广播节目的正常进行,大家尽心尽职播完当期节目,欧灿晨捧着儿童节的生日蛋糕和一书包的啤酒忽然出现,笑吟吟地问:“不介意编外人员凑一脚热闹吧?”
“疯婆娘。”儿童节笑骂,“在学校喝酒,你不要命了。”
欧灿晨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被抓了校长还得亲自哄着你呢。”
大家人手一罐啤酒,碰杯高喊:“友情万岁,少年新事万岁!”
啤酒苦涩,庄殊绝只在干杯的时候象征性啜一口,她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少年新事社长的身份,密切观察着众人的表现,免得有人真的喝醉,又不时出门张望一番,要真被连锅端了,这罪名可不小。
她再次从外边回来,沈锡舟倚在门边等她,不知是不是有些微薄的醉意,他的眼神稍显迟滞和潮湿,直勾勾地盯着她。
“怎么了?”庄殊绝关上门。
沈锡舟轻轻眨了下眼睛,说:“敬庄社长。”
庄殊绝有点入迷地看着他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说不上来的性感,他起码喝了半罐,她才去拦:“意思一下就行了,别喝多了。”
沈锡舟学她说话:“这才哪到哪。”但还是依言放下了啤酒罐。
敬酒总得还,庄殊绝说:“我酒还在那边,我去拿……”
话音未落,他径直把自己的易拉罐渡到她嘴边,湿漉漉的边缘抵着她的唇,微微下陷。
应该有其他社员看到这一幕,齐齐鬼叫起哄。
但庄殊绝没顾得上看,她在他亲亵的眼神里,像个乖乖被操控的提线木偶,就着他的手,饮下一口他喝过的啤酒。
麦芽的香气浓郁,绵密的泡沫在口腔里消融,刺得舌尖微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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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如期而至。
明明已经有了很久的思想准备,可等这一天真正到来,庄殊绝仍然措手不及。
结束高考那天,她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下午。
铃响后,监考员还要整理试卷答题卡,在确认一切无误之前,校门不得打开。
家长大军和越来越多的高考生隔着校门焦急等候,互相交流。
沈锡舟不在其中,庄殊绝收到他的消息,说他还要打个篮球。
终于,保安得到消息,校门缓缓移开。
家长蜂拥而入,高考生也涌出校门,仿佛两军交汇。
庄殊绝也汇入人潮,跑向篮球场。
一路上全是自由者们的纵情发泄,有人疯狂大喊大叫,有情侣当众骑脖子离开,还有撕了课本试卷从窗口天女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