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年回头,看向容婉娴,只见容婉娴一脸沉默,没了前面那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忽然笑了一下,道:“人性复杂。就算他们在明面上,看起来富有理性,仿佛什么事,都能深入人心,找到最理智的解决方法,但要是换做在名利场里面呢?”
“人都是有欲望的,有另一面,有阴暗的想法,想往上爬。就算他们平时看起来再理性,一旦遇到了利益纠葛,还是对自己完全有利的情况下,都会忍不住放弃理性,想要更多的好处吧?更何况,是江闻这样的身份地位。”
“拥有了江闻,单说这辈子,她就等同于什么都有了。要什么什么没有?这么明显的一个好事,有什么好考虑?还是对方主动送过来的。按你说,江闻要是真在意她在意到了这种地步,那对于她而言,跟了江闻,岂不是百利无一害?换做你,你要不要?”
江永年看容婉娴还是一脸不语,便像是已经知道了她的回答一样,了然一笑,转回头去,意味深长地道:“可她没有,也不想要。还明显是一直在试图看穿江闻的心理,看穿江闻这么做的目的。也真是好笑。”
“我看,连江闻那小子应该都没搞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吧?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这件事不可能拖那么久,早在一开始他看到你搞的那什么相亲群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那在这种情况下,钮书瑞还想搞明白江闻到底是怎么想的?”江永年嗤笑一声,“都不知道她到底是理性过头了,还是蠢过头了。”
“不过,我看她那样,搞不搞明白对她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她就算没搞明白一切,结果也不会有变化。”
“所以,这种人,你要跟她会什么?有什么好会的?不是已经看透了么?”江永年说着说着,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好气地说:“与其想从她身上下手,你不如想办法从你儿子身上下手吧。我看你儿子要再继续这么陷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但江永年看似生气,实则这股气根本没进到心里去,只是浮于表面、一闪而过的装装样子罢了,头脑依旧不知冷静到了哪里去,反而还因为越发深入的思考,越来越觉得这事情,不好把控。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却没想到,越了解这件事,就会越发现这事的棘手。
江永年甚至都怀疑,就算他在一开始便察觉到这股端倪,在江闻对那相亲群感兴趣的时候,就已经阻断了江闻,这事便是真的能够掐死在源头么?
并不见得。
江闻能够在那个时候一看见相亲群,就跟被吊起了内心深处欲望的狼犬一样,就已经足以说明,这件事的发酵,比他们想的以及调查的都还要早得多。
甚至不知是早到了什么程度去,才能让那根,非但是种下了,还早早就遍布了江闻全身,导致后续的发展那么不可控。
而江闻这边不好解决就算了,钮书瑞那边,居然看着也没有比江闻好解决上多少。甚至,可能比江闻还要难以拉回头来。
江永年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这么感到头疼的深思熟虑过了。也不知究竟是这事太过麻烦了,还是他太久没遇上这种需要他如此深度思考的事情了,竟也在日复一日中,有些懒散了,才没在立刻就想到这事除了把钮书瑞杀了以外,还有什么更好、更快的解决办法。
要知道,钮书瑞显然是不受任何名与利的诱惑和束缚的。也就是说,常人通常所有的贪嗔痴,她是一个没有。那他们便无法从一般的任意一个角度上,去控制她。
江永年想来想去,忽然发觉这些他应该早就想到才是早在他一开始调查钮书瑞,调查钮书瑞和江闻以及那几人之间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就该知道的。
他当时看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觉得奇怪了,觉得有些无法理解钮书瑞曾经的各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