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事界里来看,就不一样了。

只要对方有心,记住了什么细节,那直接摸到的,可就是江家大院的核心深处。就算他们根基够硬,对方一个小小的心理医生不足为惧,反正也对军院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这么做,仍是大忌。

一次两次,自是无妨。若是三次四次五次呢?这可是可以拿来大做文章、往江家大院身上泼脏水的。

即便撼动不了江家大院的影响力,那也仍然是污点。

要知道,江家大院成立至今,向来没什么能叫人闭口不提的肮脏事。

相反,别说是功勋、表彰了,就是日常处理的小事,拿出来,哪件不是叫人交口称誉、赞不绝口的事情?

也就这二三十年间,出过一个祸根,叫他们江家大院头一回被人看轻、背了一口黑锅。

江闻作为下一个继承人,应该很明白这些不该有的污点对于军院,意味着什么,而他竟偏偏还要这么做?

这可不像是江闻会做出来的事情,更不符合江闻一贯的性格和作风。

容婉娴是越想,那不对的苗头越旺,盯着江闻的眼神,也不再同方才那般,那么慈善、那么像是一个见到常年不归家的儿子后,万分高兴的母亲形象。

江闻却是一言不发,只在她这不好对付的眼神下,继续走过来。

容婉娴的眉头皱了一瞬,转而松开,突然又换了一副面孔,不动声色地打探道:“你爸也只跟我提过,你看上一姑娘了。具体倒也没跟我讲过什么。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圈里的?还是圈外的?”

“你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忙工作。成天跑出跑进,也容易忽略别人。可别像是你爸一样。当初,要不是我理解、沉得住气,早跑了。要不,你改天把人带回来,给我见见,我帮你参谋参谋?”

容婉娴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常人家里都有的絮絮叨叨的母亲,一见到长大成人的孩子,就忍不住唠叨起来。

尤其是格外关心孩子的婚姻大事,恨不得直接替他把一切都给操办了,只留下结婚、生孩子,让他自己去做。

可江闻,又哪里不知道,自己面前坐着的,是谁。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母亲那看着跟谁都亲近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千算万算的心。

他仍不答,静静落定在距离容婉娴一米左右的地方。更是没坐下,只站着微微低头,与自己母亲对视。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就这般谁都没先言声地看了好几个回合,又是谁都没先落败下风。

这对视,可不同于江闻看钮书瑞那样,清晰直接,明晃晃地展露出自己要吃人或要吃她的欲望。

也不是面对钮书瑞时,单方面的欺压和称霸,毫无算计与勾心斗角,只有男人对女人单纯又了当的各种欲念。

而是明里暗里,各种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谁也不肯让那么一步、先开这个口。

就这么有来有回。

身上那锋芒,是越来越裸露,均像是下一秒就会拔剑掏枪的人。

但无论容婉娴怎么表示自己的坚决,怎么放狠、怎么用眼神试图压制江闻,江闻都跟个没有感知的人,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