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仿佛想要什么,只要她有、或者有能力有,就能通过跟她好言好语个几句,轻易拿到手。

就是这么一个好好长辈的派头。

可凡是跟她产生过交集的人,都知道,她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和蔼可亲,实际上,对于度量的把控,可极致得很。

不过是不常发威,也更懂得如何通过自己看似亲人的面貌,让对方自甘屈服。就算是对方没点眼力见儿,或者不服输,她也自有自己不怒而威的法子,叫人作罢。

对于自家母亲的手段,江闻可门儿清得很,说句笑面虎,兴许,还差点意思。

毕竟笑面虎,多多少少,能从气场上看得出来,总似有似无,给人一种危险、不敢轻易靠近的感觉。一旦暴露后,也再也伪装不起来了,还只会留给人一种两面三刀的坏印象。

而她可不一样。非但可以让人毫无防备的被她靠近,还能通过巧妙的手段,让对方不知不觉,就被收入她的旗下。甚至到最后,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落了圈套、被人用计。

江闻成长至今,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母亲真的发怒。寥寥的那么几次,还刚好都让他在一旁做了见证人。只不过,那怒火,倒不是对着他的。

思绪一转,江闻的视线又落在母亲的另一只手上,便挑了挑眉,只见对方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水果。显然,她一边吃一边工作呢。看着,倒是比他还要忙碌。

江闻倒是不会为自己被衬托得十分游手好闲而感到心虚,只直直走了过去。

其实几乎是从江闻走进大厅的那刻,容婉娴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来人,竟真是自己的儿子。一抬眼,可真是叫她喜出望外、“受宠若惊”啊。

那周身磁场迅速一变,既不是江闻心里一眨眼想过的或当家主母、或杀人于无形的心狠手辣,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江闻的喜爱。看起来,简直是比见了惊奇宝藏还要高兴。

嘴上,倒是那样不符合外表的调侃起来,笑道:“哟,这是谁来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好心情?是回来看我?”

容婉娴把手中的资料放回桌上,立刻便有人不动声色地从后方上前来,利落地收拾掉所有与工作有关的东西,抱在身前,又退回原地,只沉默地站着。

全程没惊动任何,又出手极速,无声得仿若影子一样,始终跟着,却不容易让人注意到。

江闻没理容婉娴的玩笑话,只开门见山地说:“我小时候的东西在哪?”

是了,江闻刚刚审批时,复盘那日的事情,忽然便想起一个被他遗忘的细节钮书瑞是听了他小时候的事情才有了第一个特别的反应,忘记了那痛苦般,与他搭话。

而他后续,因为想法在一秒间,转了几个轮回,快速迭代成了更深层次的原因,便也忘了一开始让他产生想法的这个念头。

以至于他浪费了那么多天的时间,让那叫钮书瑞彻底迷恋上自己的计划,毫无进展。

现在想想,也难怪钮书瑞在听他讲工作上的小事时,是那副水波不兴的模样。

他本以为,那是钮书瑞听入迷了,在顺着他的话思考。

毕竟钮书瑞在一开始听他说童年往事时,也不是马上就展现出独特的兴趣和好奇的,也是他说完了停顿后,才有所反应。

于是便认为是钮书瑞反应速度太慢了,跟不上他的叙事节奏,便每次说完一段,都会停下来,等钮书瑞反应。结果钮书瑞是有反应了,却硬得跟放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馒头似的,吃起来又干又无味。

以为钮书瑞只是不适应两人这般大改的相处模式,江闻还加大了火力,聊天的间隔越来越短,说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势必让钮书瑞早早习惯过来。

然而钮书瑞一直都是那个状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