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是真的真的……在划分两人之间那日渐模糊、暧昧的界线。
在不断告诉着她,他和她,是不一样的。身份、地位、权势、背景,全部不一样。
他之前对她好上那么一点,不过是像他所说的,他愿意、他容许,所以他对她好。
可也像他说的,只要他想,他随时都会收回这仿若疼惜的、独有一份的特权。
就像现在这样。即便她刚才作呕得快要出血了,江闻也不会有半点松动和退步。更不会还像之前那样,抱她、“哄”她、贴近她。
除非她低头,认命,从此以后不再有二心,江闻才有可能还像之前那样,收起一身的杀戮,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给人可靠和依偎的军官。
但那也意味着,她自此丧失自己的全部权利,变成一个没了人权的、只是江闻可有可无、随时都可以抛弃的附属品。
在他江闻开口放人之前,她都不再有半缕逃离的可能。
钮书瑞又怎么能认下?认下自己已经走投无路,认下自己只能如此,认下自己的计划,还没彻底开始,就已经凋零。
可理智也在源源不断地告诉她,她不得不低头了。
只因她刚才,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一遍,无一不是在开口之前,就被江闻扼杀在摇篮里。
即便身下的软床垫提醒着她昨晚江闻恼怒得要死,但依旧在她提及床硬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换成了这让她睡得舒心的软床垫。
刚才在迷离之际,钮书瑞终于恍然记起了自己早中午那会想不起来的重点,才得以在男人狂涛的尖冷之下,找回那么一点心智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地与江闻“谈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那又怎样?
江闻不一样说打翻,就打翻?
他是凌驾于一切的那个法则,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那便绝无可能。
钮书瑞早该知道的。
即便她这些天一直竭力试探过江闻的底线,也于事无补。
在事情来临那刻,她那些所谓的“经验”,丝毫帮助不了她什么。
就连红光,也一样。
即便眼前没有红光,江闻可能不会对她下死手,但这又能如何?
不下死手,她就真的不会“死”吗?
不下死手,她就能有机会摆脱吗?
所谓的不下死手,是像上次那样,经历濒临死亡的痛苦吗?还是说,是让江闻在此刻的“理智”下,操控着、放大着她的痛意,让她生不如死?
她总不可能因为这没有依据的‘不下死手’、不会死,就以身涉险、死不低头,就因为那红光所带来的连一丝半毫都不足的底气。
她做不到。
她会怕,会怕自己真的死在江闻的手下。
钮书瑞全身已经冰冷得像是别人的肉体,只有那不只是因为惧怕,还是因为副作用燃起的像是被长着荆棘的藤蔓缠绕身体的感觉,让她知道,这还是自己的身躯,自己还没有真正的死亡,自己还有感觉。
只是这依旧无法让她迅速衰弱的身体好到哪里去。
那手足无力的颤抖,几乎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抖得她用不上力,抖得她控制不住自己。
房间门,蓦地被人推开,领头的短发女人带着众多军鞭从外面回来。
她似乎是拿捏不准江闻到底要的是哪一条,便都拿过来了,全然不顾钮书瑞看到军鞭后,会有什么样的过激反应。
和刚才不顾江闻、擅作主张、上前来替她疏气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钮书瑞瞪圆了瞳孔,身体突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重心不稳地往后跌去。
又在快要摔倒那一刻,双手勉强支撑住,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