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在外人眼里,他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简直是全身心都扑在了钮书瑞身上。
甚至看起来恨不得“一命换一命”,替钮书瑞遭受这股罪。
从眼眶外围,逐渐升起比刚才还要剧烈的红色,迅速蔓延至瞳孔中心。让他一双本就鹰一般、没有感情、冷冽到超乎所有的眼眸,看起来万般的触目惊心。
可他的身体,也不知是在坚持什么,硬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弹。这叫他看起来跟灵魂出窍了似的,站在那的,只不过是躯壳而已。
又像是身体被不知名的、看不见的物体给固定住了。
那脸庞的四周,生长出比刚才赫然而怒时,还要庞杂的青筋。从额角一直深入头颅以及脖子,看起来,竟像是比钮书瑞还要痛苦。
领队的女人看着江闻前古未有的凶相,即使感到无比的震慑,又在下一秒,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早早认命的脸上不由得升起一缕若有所思。
随即,她斟酌了几下,便毫无征兆地窜了上去,打破两人旁若无人的状态,摸上钮书瑞瘦得让人直皱眉的腰背,一点一点、细心地替她顺着气。
江闻极其罕见地愣了一秒,而后立马凶神恶煞的,似是想质问女人,谁让她上来的?
可当他看到钮书瑞身上衰亡般的抽搐越发减缓后,又抿下了嘴角,没有说话。周身那仿若钮书瑞真的死了,那谁都躲不过,通通给她一起陪葬的骇人气压,也总算弱了下来。
好半晌,见钮书瑞在领队女人的引导下,慢慢找回呼吸能力的好上不少,江闻又恢复成先前那法不徇情的模样,冷声道:“谁允许你过来的?”
领队的女人站起身,迅速行礼,回复道:“抱歉,军长。我甘愿受罚。”
心里却清楚得很,江闻这话,只是嘴上凶狠,实际上并没有真要发难的意思。否则,他怎么可能光冷着声音,语气却十分平缓呢?全然不及刚才痛骂钮书瑞的一分一毫。
果不其然,江闻在听完她的话那刻,就摆了摆下巴,示意她回去。
甚至,那动作急切到还没等女人的话音完全落下,就已经暴露内心想法地在赶人了。
女人自然也不多待,只希望自己这一举动,能在江闻心里有所挽回、留下个将功赎罪的好印象,让自己和同伴在这之后的领罚,都能好受一些。
江闻上下扫了一眼钮书瑞,心里确认钮书瑞是真的没事了,才继续逼问道:“回答我,钮书瑞,你到底想要什么?”
钮书瑞浑身似乎还冰冷得要死,即便房间里的温度比外界高上不少,两只小手也在身前的被褥上不知抓着什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回一丝力气地道:“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人的嗓音比刚才更加细小、更加飘渺,不认真听,根本听不见她说话了。
江闻的神情倒是在听完话后,满意了些许,继续问道:“那你说,你要什么。”
钮书瑞却不说话了,一张小脸轻轻抬了抬,似乎想昂头跟他说些什么,可又忽地止住,像是想到了刚才通身刺骨的遭遇,不敢再与江闻直视。
只一个劲缩下脑袋,双眼空洞地望着自己的手和大床,俨然没了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