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于从那半死不活的状态中,强撑起来,看向他,江闻就一把抽开放置药物的抽屉,几乎是明晃晃地把钮书瑞的“犯罪证据”摆在她面前。

也把自己已经知道她“犯罪过程”的这一事实结果,摆在她眼前。

然后在钮书瑞双眸急剧瞪大,还没来得及想该如何辩解才能顺利抽身的时候,就突然俯身,大掌塞进那床垫与床头之间,顺着床沿,一路下摸。

在那看不见的角落,立刻传来一道锡箔纸碰撞而产生的声音。

随即,江闻的手明显就抓到了什么,把钮书瑞那几个小时前,才辛辛苦苦偷摸藏好的止痛药,拿了出来。

他举着药,亮在钮书瑞视野里,一双兽眼死死地盯着她,似是暴怒到马上要退去人形,回到那野兽形态,唯有将她狠狠地撕咬成块,才能解气。

江闻的大掌在半空中晃动两下,像是想把药扔到钮书瑞身上,看她在确凿的证据下,还能如何狡辩。

可最终,还是“啪”的一声,丢进了那抽屉里,带着浓郁的怒火道:“那这些药,是怎么回事?!”

“你洗个手,还要吃止痛药才能洗吗?你洗个手,非要站起来吗?你洗个手,不知道叫别人帮吗?!”

“我没给你布置好一切吗?啊?就算你真的洗不了,你直接在房间里拿水倒在手上冲,那又如何?她们是会打你,还是骂你?!”

“还是说,你非要我把你手脚打断,你才知道听话!”

钮书瑞浑身一震,心脏像是一个猛跳,堵塞在了喉咙里,连带着她的声带,都在随之颤动。

发不出一点声音,更是说不出一句话,连带着呼吸,都像是被堵到停止了。

身体上所有机能,都宛若蓦然停下,让她像个没了反应的植物人,只怔怔地盯着空气甚至连面前高大威猛到几乎占据了她大多数视野的男人的身影,都不敢直视。

手脚登时泛起剧烈疼痛,像是已经随着江闻的话语,联想、并提前展示着那可怕的后果,又像是止痛药猛烈的效果,都被江闻更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气,给击退了。

江闻骤然伸手,猛地掐住她低垂的脸颊,强迫她抬起下巴。

强大的力道一下就把钮书瑞涣散的瞳孔掐到被迫聚焦,凝聚在江闻的脸上。

又在下一秒,被江闻身上宛如地狱魔鬼的气场,吓到四分五散,根本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江闻紧盯着钮书瑞的模样,像个不可能放过猎物的恶兽,自然也不可能错过钮书瑞心胆怕到俱裂的表情。

可正是这样,才更加觉得可笑。

现在才来惊恐,有用吗?

他难道没有给过她机会吗?

他昨晚难道没有三番五次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分房吗?!

可她哪次如实回答了?!啊?!甚至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跟他说!

就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他是个傻子,当他是个没有脑子的蠢人,当他是个跟叶离和乔启他们一样,被她戏耍到团团转的白痴、废物。

是他对她太好了,才让她成天在这白日做梦,是吗?

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才让她忘记了他江闻的手段,是吗?

忘记了曾经被他用军鞭教训的惨烈?

若不是此刻那军鞭不在手,若不是钮书瑞还没有完全脱离虚弱的状态,若不是她还没有彻底好起来,江闻恨不能立马让两个女人拿来鞭子,往钮书瑞身上几番伺候!

让她立马回想起来,她曾经,是怎么在他的教诲下学会听话的!这才过去多久,她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着,江闻一个发力,就这样掐着钮书瑞的脸,把她从床上半提起来,另一只手,如同炸弹,划破空气,爆破般在钮书瑞两边屁股上各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