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她的腿部、腰背、手臂依次扫过,最后,才回到她半转过来的脸上。
然后,静静地看了几秒,又重复一次,“过来。”
他明明没像前几天那样,说‘别让我说第四次’,也没像刚才发火那般,反复警告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怎么说。
却看起来,像是比前面几个时候……还要凶,还要暗藏杀机。
又或者说,是他根本没藏,锋芒不留余地,已经崭露头角。不藏下,却也不发作,带着一身暴戾,就这么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才会显得那般危机四伏。
钮书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可她知道,千万不能违背。否则,自己会死得很惨。
于是默着小脸的,强压那刺得她想冒泪水的疼痛,转过身来,一小点一小点,乌龟似的往江闻的方向靠近。
殊不知,那站得笔直的男人,在看到她愈发僵死、比机器人还不如的动作时,脸上是一秒比一秒凶恶眦睚。
猛地,便开口道:“停下!”
钮书瑞身子抽动,瞳孔战栗,被江闻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到脸色惨白,呼吸在十几秒后,才堪堪回归。
江闻咬着牙,迈步上床,圈着她的肩膀把人拎起来,是一贯要把她抱到怀里的动作,却毫无征兆的,狠狠打了她的屁股。
本就映射上男人粗砺大掌的臀部传来狠裂巨痛,钮书瑞吃痛地叫出声,倒在江闻怀里,又急忙压抑,只留下那闷哼的惊呼,完全不知道江闻为什么又打她,委屈得那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纷纷落下。
男人抱住她的细腰,听到钮书瑞又不稳起来的呼吸声,摸了摸她还在震动、甚至已经被打到极速发热的臀部,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还知道痛?”
钮书瑞受屈的情绪立即止住,迅速转化为不知名的畏惧江闻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说?他又发现了什么?
然而江闻并不会听见、也不会回答钮书瑞的心中所想。
他看着钮书瑞没了温度,却还在流淌泪水的脸,哼出一道似笑非笑的气声,竟没有安慰她。
只抬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一脸的无法窥探,眼里的思绪更是那样的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