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漫长又灰白地等待了。
江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了,他只记得,自己当时浑身都是钮书瑞的尿味和血腥味。
他就闻着这股味道,心猿意马,唯一不变的便是那要杀死盛上阳的想法。
直到一切处理完毕,他看见钮书瑞被医生推出来,鼻腔中灌入她自身味道那刻,灵魂才像是归位了。
一同出现在他身体里的,除了心神终于安稳的感觉,还有一股异样。
他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意识到什么?
那感觉太过过眼云烟,江闻顾着扫视钮书瑞,没来得及细细品会,等他恍然回神的时候,那感觉早就抓不到了,只留下一种内心被填上的充实感。
但江闻当时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只觉得这感觉很荒谬,他的心脏本来就不是空洞的,又何来被填满一说?
于是他就要跟着转运床进入病房,却被医生拦在了外面,让他去清洗一番再过来探望,否则病菌容易再次感染到钮书瑞身上。
江闻眯起了眼,不可否认地想硬闯进去。
以他的力量,整个医院的医生都不见得拦得住他。
可他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钮书瑞恢复原样的面孔,下一秒,便身不由己地止住了想法。
等他再次匆忙地回到病房,就看到钮书瑞死静般躺在病床上,再无往日的灵动机敏,只剩一片萧索。
他的心脏猛地又传来异态,感觉那才被填上的心居然再次空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想要确认钮书瑞的存在,步伐无章地走过去,就要拉起钮书瑞的手,却看到那略显消瘦的手背上正插着输液针。
他忽然想起钮书瑞怕痛,要是碰了,钮书瑞肯定会疼。
便生生地停了下来,看着她到处都是疮痍的肌肤,最后只得扶着床头,一点点俯下腰身,鼻尖轻轻碰在了钮书瑞额头上。
属于钮书瑞的味道立马灌进鼻腔,他竟瞬间产生一种钮书瑞真的回来了的感觉,有种跑不见了的、正飘荡着的心真真切切安定下来的感觉。
刚才那阴暗到想要马上杀死盛上阳、杀死她身上除他之外任何气息的想法,都在同一秒钟悄悄离去,变得极远。
不是不想杀了。
江闻很清楚自己想要除掉盛上阳的心没有减退。710﹔⑤588﹒⑤ˇ9?0﹐日︰更﹀
只是,在感觉到钮书瑞存在之后,那种异常的暴烈被无形的手按了下去。
就像是一瞬间拥有了理智,不再是一头没了头脑的猛兽。
不再冲动,不再盲目,一切骚乱都安静了下来。
于是江闻闭上眼睛,靠着钮书瑞身上的气息,压退体内所有负面情绪,就那样不知过了许多。
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在性爱之外为钮书瑞弯下自己的头颅和肩背,弯下那即便是被江永年鞭笞也佁然挺立的背部,只为靠近她、接近她。
浑身排他、凌烈的气场,都与他低下的头颅一起将钮书瑞裹进了内部。
仿佛只要能够留住她、囚住她,他就可以从自己的世界中迈出步来,走进那个他向来嗤之以鼻、从没正眼看过的世界。
江闻忽然觉得,他好似知道当时在医院里倏地一下便没了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看到钮书瑞完好的安宁感,是能抱到钮书瑞的安定感。
就像现在这样。
江闻这才知道,原来除了钮书瑞的嫩乳,他还格外喜欢她的气味。
所以才会在钮书瑞身上有盛上阳味道时,气得变了个人,又在她回归完好的时候,瞬间冷静。
就像是镇定剂,闻一下,心里便会平静不少。
还有她的脸,她的下体,她的任何一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