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钮书瑞真的太小了,还是怎么,他竟觉得这距离有点远,在想钮书瑞这样能够得到菜么?

于是他按着钮书瑞的椅子,又把她往里推了一点。

却还是觉得不够,看了一会,又把菜的位置挪了挪,纷纷挤在了她的面前,总算满意地准备坐下。

可钮书瑞始终没有动静,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有拿起筷子的意思。

他盯着她往下看的脑袋,斟酌了几秒,道:“吃吧。”

钮书瑞不语,他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拿起筷子,才收回视线,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瞬间便习惯性地吃得又快又安静。

短短几分钟,就放下了碗筷。

却没想到,他一扭头,钮书瑞碗里的饭竟还接近于满的。

她每一口似乎都咀嚼得很是艰难,不知那饭里到底是含了沙子还是石头,硬生生吃出了难以下咽的感觉。

然而她吃得慢也就算了,扒的份量还少,江闻看了那么一两分钟,就觉得度秒如年,忍不住在她吃完的时候提前替她加好菜,从视觉上让她吃得快一点。

结果就是钮书瑞吃得越来越慢,还两只手一起把碗捧远了一些,身子一挪一挪,似乎是要远离他,好似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江闻又怎么可能允许,下意识便拽住了钮书瑞的椅子,想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可刚要发力,才觉察到自己在做什么,无力又勉强地收回手,默着脸继续给她夹菜。

殊不知,钮书瑞远离他,不只是因为他冷而不自知的眼神,还因为他每一筷子的菜量都极大。

她本就才吃没多久,还不想吃,被他这么强迫着,不多时就放下筷子,小声说:“我吃饱了。”

江闻闻声时愣了一下,因为他从记事起到现在,几乎就没在吃饭期间说过话。

江家从小就教育上了饭桌不能说话。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他长大,除了一些必要的饭局,需要边吃边说之外,他就没有破过例。

吃完饭也从没这样汇报过,都是自己拿着自己的碗筷离开。

当下没直接走人,不过是因为记着钮书瑞还在身边。

猝不及防听到她说话,还有些不适应。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她碗里还剩下最少一半的饭,快速拉住那动着两条无法动弹的腿、试图从椅子上下来的钮书瑞,略有些强硬地说:“吃完。”

空盘早已是江闻刻在骨子里的习性了。

更何况钮书瑞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体需要补充能量,语气中自然而然就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属实难听。

钮书瑞拽着自己被拉住的手,低声强调道:“我饱了。”

但江闻并不放手,单手就把钮书瑞固定在椅子上没法离开,然后用另一只手往碗里夹菜,放到钮书瑞面前,道:“吃。”

钮书瑞眉头紧蹙,愣是甩着江闻的手不愿吃,一张精致的小脸竟气得有些圆鼓鼓的,嘴角都死死抿着,往下撇,一看就是委屈又难受。

她几天没吃东西,饭量自然比平时还要小,江闻却硬是握着她的手腕,握得她手腕都红了也不松手。

还彻底转过身来,完全面对她,拖着她的椅子靠向他,把她两只手强行放到筷子和碗上,道:“吃饭。”

钮书瑞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走,力气也不如江闻大,只能被江闻押在原地吃完。

她就这样慢吞吞地吃到饭都凉了,才接近空盘。23﹛0<69﹞239﹜6︶整理本﹁文︿

江闻盯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摸了一下钮书瑞的碗,立刻道:“不吃了。”

语气又烦又燥,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还有一些难以听到的类似担心的情绪。